叶开只觉得胃里发酵，几乎已忍不住要呕吐。
他肚子里
确还有牛肉，今天中午他吃牛肉
定还没有完全消化。
可是下次假如再有人请他吃牛肉时，他定很难咽得下去
。
白衣人眼睛在草帽里盯着他，道：“现在你是不是已明白
意思？”
叶开叹口气，苦笑道：“你话听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。”
白衣人忽道：“张三是个恶毒狡猾小人，李四是个诚实刻苦君子，这两人若是定要你杀个，你杀谁？”
叶开道：“张三。”
白衣人道：“现在你杀却是李四。”
叶开道：“已杀李四？”
白衣人点点头。
愈是别人笑不出时候，他反而愈是偏偏要笑。
他微笑着道：“你是很少吃和尚，还是从来不吃？”
戴草帽白衣人冷冷道：“通常只吃种人。”
叶开道：“哪种人？”
白衣人道：“该死人。”
苦竹叹口气，道：“这里壁虎和毒蛇若是全都被他吃光，那时他吃什
？”
叶开忍不住笑道：“你难道怕他吃你？”
苦竹叹息着，还没有开口，突听个人冷冷道：“人有时也吃，却很少吃和尚。”
风在吹，日已沉，黄昏时禅院，岂非总是会显得分外寂寞寒冷。
这禅院里非但寒冷，而且还仿佛有种说不出肃杀诡异之意。
白衣人道：“就因为看得出，所以你现在还活着。”
叶开道：“你呢？你是个什样人？”
白衣人道：“
”
叶开道：“吃什？”
苦竹道：“住在这里施主们，到晚上，通常都很少出去走动。”
叶开道：“哦？”
苦竹道：“因为外面有蛇，毒蛇。”
白衣人道：“这道理你从来没有听过？”
叶开笑道：“连想都没有想到过。”
——把牛尸骸葬在肚子里，这种话真亏他想得出来。
白衣人道：“看来你虽然不是诚实刻苦君子，却也不是恶毒卑鄙小人。”
叶开道：“你看得出？”
叶开苦笑道：“只可惜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。”
白衣人道：“你应该知道，他就在你肚子里。”
叶开不懂。
这白衣人说话，实在有点颠三倒四，莫名其妙。
白衣人冷笑道：“毒是蛇，不是牛，你杀却是牛，杀它后，还将它尸骸葬在肚子里。”
“可是真正该死人并不多。”
“确不多。”
叶开道：“那你为什不也像别人样，吃些比较容易找到东西？”
白衣人道：“你吃什？”
叶开道：“吃猪肉，也吃牛肉，尤其是红烧肉，小葱炒牛肉丝也不错。”
因为院子里忽然出现个人。
个戴草帽人。
在这种酷寒天气里，他居然还穿着件很单薄白葛麻衣，头上草帽形状更奇怪，看来就像是个捕鱼竹篓子。
他戴得很低，几乎已将脸全都掩住，只露出张薄薄嘴，不说话时候总是闭得很紧，就像是刀锋削成。
叶开忽然笑。
叶开愕然道：“蛇也被他吃光？”
苦竹道：“除蛇之外，还有蜈蚣。”
叶开苦笑道：“原来他食量并不小。”
苦竹道：“所以已经开始在担心件事。”
叶开道：“什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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