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白云道:“丁灵中去杀人,都是叫他去杀,他自己并没有责任,他虽不知道就是他母亲,但却直很听话,他……他直是个听话好孩子。”
她声音又变得很温柔,慢慢地接着道:“现在,总算已知道他还没有死,现在,你当然也不会杀他……所以现在已可放心地死,也许根本就不该多活这些年。”
丁乘风突然厉声道:“你也不能死!只要还活着,就没有人能在面前杀你!”
丁白云道:“有……也许只有个人。”
丁乘风道:“谁?”
丁白云道:“这是自己用刀割出来,共划七十七刀,因为跟那个负心男人在起过七十七天,想起那天事,就在脸上划刀,但那事却比割在脸上刀还要令痛苦。”
她声音更嘶哑,接着道:“恨自己这张脸,若不是因为这张脸,他就不会看上,又怎会为他痛苦终生?”
傅红雪连指尖都已冰冷。他解这种感觉,因为他自己也有过这种痛苦,直到现在,他只要想起他在酗酒狂醉中所过那些日子,他心里也像是被刀割着样。
丁白云道:“不愿别人见到这张脸,不愿被人耻笑,但是知道你绝不会笑,因为你母亲现在也绝不会比好看多少。”
傅红雪不能否认。他忍不住又想起,那间屋子——屋子里没有别颜色,只有黑!
尝试过。
丁白云还在不停地笑,她笑声疯狂而凄厉,突然抬起手,用力扯下蒙面黑纱。
傅红雪怔住,每个人都怔住。
隐藏在黑纱中这张脸,虽然很美,但却是完全僵硬。
她虽在狂笑着,可是她脸上却完全没有表情。这绝不是张活人脸,只不过是个面具而已。
丁白云道:“自己。”
她声音很平静,慢慢地接着道:“现在你们谁也不能阻拦,因为在来时候,已不想再活下去。”
丁乘风霍然长身而起,失声道:“你难道已……已服毒?”
丁白云点点头
自从他有记忆以来,他母亲就直是生活在痛苦与黑暗中。
丁白云道:“你知不知道声音怎会变成这样子?”
她接着道:“因为那天在梅花庵外说句不该说话,不愿别人再听到声音,就把嗓子也毁。”
她说话声音,本来和她人同样美丽。
“人都来齐?……”她说这句话时候,声音也还是美丽,就像是春天山谷中黄莺。傅红雪现在才明白叶开刚才说话。她怕别人听出她声音来,并不是因为那个“人”字,只不过因为她知道世上很少有人声音能像她那美丽动听。
等她再揭开这层面具时候,傅红雪突然觉得全身都已冰冷。难道这才是她脸?
傅红雪不敢相信,也不忍相信。
他从未见过世上有任何事比这张脸更令他吃惊,因为这也已不能算是张人脸。在这张脸上,根本已分不清人五官和轮廓,只能看见条条纵横交错刀疤,也不知有多少条,看来竟像个被摔烂瓷土面具。
丁白云狂笑着道:“你知不知道这张脸怎会变成这样子?”
傅红雪更不能回答,他只知道白云仙子昔日本是武林中有名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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