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想大哭场。想到不得不在这里直待到二号下午六点,他就觉得自己还不如干脆让恶灵之类附身算。
他边用后脑勺咚咚地撞着墙,边拿起放在身边单反相机。
用惯相机手感沉甸甸,让他烦乱心情略微平复些。他瞄着取景窗,对准门前障碍物按动快门。闪光灯发出亮光瞬间,恰好声雷鸣响彻四方。
照完这张后,这卷胶卷刚好用完。他把开始自动倒卷相机放在膝盖上,取下黑色皮革制成软相机套,准备更换胶卷。
这时,内海突然察觉到个奇怪事实。
定是错觉。这里不是海滨,而是镰仓山里。
是雨,这是雨声。外面下雨,而且还下得相当大。
到底是什时候开始下,已经没印象。是刚刚才开始下?还是在更早些时候?如果用现在烂醉如泥头脑去思考话,可能会认为这雨从他们进入“旧馆”时起就直在下。
不会儿,内海横躺在地板上。
他手脚麻木,意识模糊。因为无法安静下来,他开始在地板上滚来滚去。时不时响起轰轰雷声,将他思绪带回小时候去邻镇看焰火大会夜晚,又倏让他仿佛听到前几天摇滚音乐会上吉他独奏发出爆音。这时——
惧感,他把剩下半瓶左右威士忌饮而尽。
大概是由于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缘故,他觉得本应已喝惯酒味儿与平时大不相同。不是好喝不好喝问题,而是该怎讲,对,感觉就好像流进胃里液体完全不是酒。
与这种不协调感相反是,他反常态地陷入烂醉之中。
这绝不是令人愉快酩酊,倒不如用“噩梦般”来形容更为恰当。
倒在大厅里那个学生惨不忍睹尸体、飞溅到四处血与肉块颜色,在他摇移不定、扭曲旋转视野中晃来晃去、若隐若现。这让他不顾形象地哀鸣,并且不得不双手捂着眼睛,扑倒在地板上。
(什啊,这是……)
这是怎回事?内海搞不清状况。
怎回事儿啊?为什会这样?
他首先想到是,也许是因为自己喝醉缘故。他使劲地眨眨眼睛,再次仔细观察,没错,啊啊,果然这是……
吱啦吱啦吱啦……这时,不
不知报时钟声敲响多少次之后,他部分意识才回到现实之中。
他愤恨地瞪着摆在陈列柜里钟表。这个资料室里收集都是明治时期制造日本制室内钟表,不过它们都已经无法正常敲响。房间里唯还在走动钟,是挂在房门旁边挂钟。那个钟指针现在正指向正午。
内海慢吞吞地爬起来。
他靠墙而坐,伸手去抓倒在地上酒瓶。瓶子已经空,他便粗,bao地把它扔出去,顺手打开水桶盖儿,直接对嘴儿就喝。这样,他意识才又清醒些。
(还有天多呢吧?)
当神智恢复时,他感觉到有种连续不断细碎声音震动着屋内空气。这声音与无表情地铭刻时间钟表齿轮声不同。
起初,内海以为是波浪声音。
他生长在个濒临日本海海滨小城,从小就在离沙滩很近家中听着海浪拍岸声音入眠。这声音令人怀念、让人心安……
(波浪?)
啊,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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