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他,还是会进去。”
“王上如此笃定,难不成是打好招呼?”孟寿笑着调侃道。
但他虽然笑着,眼神里关切,却做不得假。
修史大半生,人都活到史书里去,他也懒得掩藏自己真实情绪。
摄政王拈起枚棋子,
身为大夏以来,史官集大成者,孟寿对这个结果,自然是很唏嘘。
摄政王落下子,
道:
“你说,你那位徒弟,会不会进郢都?”
孟寿摇摇头,落下子,
道;
“可知接下来甲子大楚史官如何写书?”
孟寿问道:
“还请王上示下。”
摄政王微微笑,
有人忙着做文章,有人忙着做学问,有人忙着学治国,总之,很忙。
摄政王没想着去赢,
只是为下而下,为落子而落子,为继续这盘棋而继续。
双方,其实都没有输赢概念。
“王上是否好奇,日后史书,会如何记载这日?”
吐出后面那四个字:
“各取所需。”
。
以后,
你也可以。
……
“啪!”
道:
“就如这棋盘,就算你不说言,只看这棋路,你亦能推算出朕想做什,朕亦能推算出你想做什。
棋子,还是会继续落下去,因为……”
“啪。”
摄政王将棋子落入棋盘,
道:
“臣只教那徒儿些文事,武功兵事,可和臣点干系都没有,这,哪能猜得出来。”
“朕觉得,他必然会进去。”
“臣觉得,那徒儿应该清楚,王上您已经有布置,这是,请君入瓮。”
摄政王则道:
道;
“朕口述,他誊记。”
孟寿张张嘴,苦笑道:
“那是连凳子,都没得坐。”
史官,得跪着,听口述,誊写。
孟寿问道。
摄政王没回答,而是端起身边茶杯,抿口。
孟寿又道:
“修史如做人,史官说得好听,叫史笔如刀,但实际上屁股下,依旧坐着是人家凳子。”
摄政王放下茶杯,
清脆落子声响起。
孟寿棋艺,没摄政王好。
事实上,孟寿棋艺,本就很般。
人这辈子,能将件事做到极致,已是殊为不易,其他方面,真很难再去分出太多精力。
不是羽扇纶巾人,下棋,都下得好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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