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隐,
呵,
心不静,归隐到天涯海角也是个屁。”
“嘿嘿。”苟莫离笑笑,“那主上您是……”
郑凡伸手,压住苟莫离正在剥蒜手,
这会儿,倒是觉得精神挺舒泰。
回头,
不知不觉间,自己这些年,竟然已经经历这多,自己都有些吓跳。
狗子,
你是个聪明,
会儿呢,又站在望江江边,问李富胜,这些楚奴,怎还活着呢?
站在燕京皇城城墙上,先帝站在前面,下面,是群燕地老者,喊着节约粮食以供大军开国战,大笑着跳入火坑;
站在御书房里,看见先帝身锈斑,却依旧继续将那丹药硬生生地咽下去;
郢都大火,火凤嘶鸣以及自大火中走出白发;
陆家宅院里,年轻皇子,刀捅进自己父亲胸膛,父子俩,像是发疯样,都在大笑着;
可能,它永远都不会在现实里出现,自己也永远不会真去开它,但心里头最深处,总归是有着它份位置,而且,客栈门口灯笼,还常亮着。
“主上,瞧见您醒,吃点夜宵吧,夫人在给阿力处理伤口呢。”苟莫离将夜宵放在郑凡面前,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来。
郑凡没急着动筷子,
而是开口道:
“刚刚做个梦,梦里走马灯似,看见以前很多事儿,有些,是自己亲眼看过,有些,则是听说过,但都在梦里,又重新‘看’遍。”
细如发角色。
还好,他输,还好,自己也把他驯;
至于白天他所说客栈养马活计,郑凡觉得应该不是单纯地拍马屁。
人嘛,
风风雨雨得都经历过,在山巅看过日出在山谷挨过冻,
道:
“大概就是,
今晚忽然不想用蒜瓣来下面;
对,
有煸黄豆?”
你猜猜,
为什会做这个梦?”
苟莫离陪着笑,猜测道:
“主上,您是厌倦以前日子,想归隐?”
“这才哪儿到哪儿呐,还早,还有事情要做,还有承诺要完成,还有直想看风景还没看到。
结冰望江下面,
数万阴魂,喊着‘遵侯爷令’,自江底杀出,搅得天空都开始下起雨。
看见八千铁骑,高呼着为王爷开路,坦然赴死。
哎呀,
这个梦,看到,真多,不过还好,寻常时候做这种繁复梦,醒来后怕是得脑子昏沉沉,大概是染上风寒;
苟莫离伸手,开始帮王爷剥蒜;
他知道,王爷是想找人说说话,他正好赶上,这是他荣幸。
“在梦里啊,
会儿站在田宅里,看着那夜血与火;
会儿又站在历天城侯府后院里,看着坐在门槛上夜白头老田;
现在又不愁吃不愁穿,
总得寻点儿单纯精神上某种慰藉吧。
可能,苟莫离就是将那个当作慰藉,那个自打离开虎头城时起,就时常挂在嘴边客栈,看似日后会落在江湖不起眼某处,但实则,
它直在,
它在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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