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崔喘息断断续续,虚汗流脑门子。他胡乱抹两把才说:“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。”
“农历七月十五……鬼节!”从老崔意味深长话里听出些许端倪,“你是说阴燮那玩意儿……”
“原先……”老崔继续喘个不停,声音有些嘶哑,“原先,这些东西是半信半疑,可是,可是刚才你也听见那瘆人动静……你、你知道闫二愣子这个人吧?就是和咱个生产队,前年腊月死掉那个。”
“知道,知道,怎会不知道!”连连点头应承,“不就是那个叫闫疯子嘛,整天神神道道。据公社里人说,这家伙临死之前还给自己造口棺材,后来,他爹不知怎还弄瞎只眼。”
老崔显得有些激动,哆哆嗦嗦地说:“其实,其实那闫二愣子压根儿就不疯!他是生来就开天眼!那两年俺们俩走得挺近乎,没事儿时候还凑在堆儿喝点小酒啥。
默不作声,四下瞅阵才说:“邱明,有些……不对劲咧!不对劲咧!”说罢,他伸出满是大骨节手指冲着嘘声,“你听,外头大雨明明下得哗啦啦,可是你再看这车窗,咋……咋他娘滴雨也没落在上头呢!”
听到老崔这念叨,赶紧摇落车窗探究竟。生猛阴风囫囵灌进车内,冰凉得让不禁寒噤连连。这风里似乎夹杂着股子潮湿之气,倒像是寒冬腊月老北风那般刺骨不已。
把脑袋探出车外四处观察,只见卡车周围弥漫着团黑蒙蒙浓雾,能见度只剩下半米左右。更加不可思议是,两个车头灯原本能照出去十来米光束,居然只剩下巴掌长短,光束幽幽地忽闪忽闪颤抖着,犹如线路接触不良时样子。而这时耳际间确实能听到近处落雨声,但是,卡车周遭却真不见星半点水滴!!
黑雾,似乎把卡车死死地包裹起来,们就像被放入只密封匣子里……
脑袋“嗡”声,随即联想起刚刚踩油门事儿,心里顿时七上八下,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:“老崔,咱们……咱们是不是遇见啥不干净东西啦?”
有次,
话音刚落,还没等老崔搭茬儿,就听到由“哗哗”大雨声里霍然传来两声凄厉啜泣。这“嘤嘤”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异常诡秘,仿佛有个受委屈孩子孤独地躲在角落里。
身上早就叠三五层鸡皮疙瘩,那股难受劲头儿,就像听人用长指甲吱嘎吱嘎地挠着玻璃。不过,从声音传来方向判断,这定跟刚刚卡车撞上那个东西有关。于是,不管不顾地从底座下掏出那把防身用匕首,壮着胆子跟老崔说:“走!下去看看!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儿!”
这时候老崔像是突然想到什,他把眼珠子瞪成两颗牛蛋,以命令口吻道:“邱明哇邱明,赶紧把车窗摇上!们……们遇到阴燮!再晚,再晚……就没命咧!”
若是旁人说这样话,或许根本不会在意,但是老崔不同。要知道,他压根儿就不是喜欢开玩笑家伙,若是这种性格人认真起来,那就足以说明事态严重性。
所以,赶紧噼里啪啦地摇上车窗,不管不顾地问他:“你说什阴燮?啥再晚就没命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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