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们就草草地埋掉棺材,赶紧离开那个地方——那两年咱们国家破除迷信风头正紧,所以往后们谁也没敢再提这桩怪事儿。可是事后怎也想不明白,那只大蟾蜍是咋进到棺材里。还有,当时可是寒冬腊月,按说那玩意不该在这个节气出没哩!”
听罢这番话,冷战打得像敲个不停鼓点儿,巴不得老崔从来没有讲过这些。
老崔见时间没动静,大概是猜出心思,他连忙笨拙地往回找补:“那个啥那个啥……邱明,就是这
生产队上山割苞米,回来时候毛毛月亮都撑起来老高。你也知道,这山路常年走牛车马车啥,轱辘印儿轧得很深,就扛着镰刀在里头晃荡着。
可是每走步,身边闫二愣子就跟着龇着牙咝咝地咂吧着嘴。觉得奇怪,就问他这是咋,闫二愣子说,‘咋?看你把它们胳膊腿儿都踩碎,瞧着心慌。’
当时下子就毛愣,赶紧从里边跳上来,心惊胆战地问他踩着啥,闫二愣子说踩着啥还用告诉你吗。立马就明白过来,又悄悄地问他那些东西长啥样,他说红白青灰都有……闫二愣子还警告,以后夜里千万别在车轱辘印儿里走,他说那是阴阳路,要是碰上只黑你自己咋死都不知道。”
本来就害怕得要命,再听老崔这番话当时真是手足无措。但是,人这东西有时候偏爱逞逞能,特别是当时又年轻气盛,为面子也要装装大瓣儿蒜,于是故作镇定地说:“那后来呢?难道他爹瞎眼这事儿也是因为闫二愣子?还有你刚才嘟囔什阴燮……”
老崔盯着车外黑雾叹息不已,良久之后才打开话匣子:“后来……有天,闫二愣子突然跟说他要走,他说那头催得很急,让尽快帮他弄两块上好棺材板子。
想到好歹邻里场,无论他说是真是假,这事儿都得给他办。于是就进山给他弄两棵爆马子木,你知道,这成材爆马子木根本就不好找,但用它做棺材多少年都不会朽烂,就连鸭绿江对岸朝鲜人都到咱们地界儿来偷伐偷盗。
为此,闫二愣子还破天荒地请吃二两炖烂狗肉……棺材造好以后,不久,闫二愣子就真死啦。”
老崔说到这里欲言又止,他吧嗒吧嗒干裂嘴唇,这才“嘿”声,接着又说:“可是谁也没想到,就在闫二愣子出殡那天,出件特别奇怪事情。
现在跟你念叨这心里还犯嘀咕呢!记得那天很冷,们几个抬棺材乡亲冻得浑身直打哆嗦,漂层白霜儿眼睫毛只要眨巴眨巴就生生地黏在起。等到将棺材放入土坑里头准备填土工夫,猛地听见棺木里传来五六声‘嘭嘭’响声,急赤火燎。在场人顿时就吓蒙过去,谁也没遇见过这阵仗啊!咱们公社里那个叫锁柱子,二话没说热腾腾尿就从棉裤裆里流出来。
后来敲棺木‘嘭嘭’声越来越急,闫二愣子他爹看不行,只好胆突突地用带着家伙什儿把棺木撬开,结果你猜怎着?里边活生生蹲着只碗口大绿汪汪大蟾蜍!这玩意儿跳起来喷出股花白浆子,直接浇瞎闫二愣子他爹右眼,然后蹦跶蹦跶进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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