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乱讲话?!”谢掌柜哼声,“十多年前,老谢可是亲眼所见哪,骗你那都是瘪犊子养!当时……当时瘸腿皮五还没到这旅馆来扛活儿,原来那个伙计叫陈光,就是他肩膀头子被戳上块模样印记!”谢掌柜说着说着声音渐低,语气里充塞着不可遏制颤抖,“这印记出现头两天倒是没啥,就是面无
听到老崔这番嘟囔,猛地加足马力,卡车在“嗡嗡”声响中爬过道缓坡,之后顺势悠下去,镇口说话间就展现在眼前。就是这般,们行五人来到那个值得们毕生铭记,也改变们余生命运地方——魁岭,跃进旅馆。
这家跃进旅馆坐北朝南,门脸儿开阔,两堵丈二高围墙跺砖到顶,用是早年间辽东正经“狗咬牙”砌法,眼便知它曾经是座大户人家老宅。宅内数棵老榆树枝繁叶茂,蓬勃枝丫伸出墙外撑满周遭,散落榆钱儿星星点点濡在稀泥中,幽幽舔地雾气漫在上头,使得它们看起来片煞白。那正中央瓦门楼经过多年风霜腐蚀早就破败,黑漆大门业已斑驳不堪,甚至连狮头门环都只剩下只,孤零零地在风雨中悬动着。唯有那门板上刷着五个漆红大字——“人民公社好”,在雨水冲刷下反倒显得生机勃勃。
李桐走上前去咣咣叩动门环,许久之后黑漆大门才吱嘎嘎地裂开条缝隙,随着盏昏黄麻油灯伸出来,个身披桦皮蓑衣家伙探出脑袋,他贼眉鼠眼地四下张望,样子显得异常警觉。当他得知们是前来住店客人,连忙喜上眉梢地把们让进去。此人自称是这家跃进旅馆伙计,名叫皮五。在皮五瘸拐带领下,们弯弯绕绕转阵子来到内屋。
那时候旅馆谢掌柜刚刚从炕上爬起来,他睡眼惺忪脸颊上带着些许怒气,还没等们开口,他就哈欠连天地抱怨道:“这大半夜你们整啥玩意儿呢?这也就是咱们**主义新社会,要不然还真以为是土匪砸窑咧!”
李桐麻利地把他们三人证明信递给谢掌柜,说要五个房间。和老崔见状也把工作证掏出来放在桌上。谢掌柜边慢吞吞地登记,边不住地打量着们,最后,他把目光停留在吴先生身上愣住。
吴先生点头笑道:“有什不对地方吗?”
谢掌柜满脸开花:“没啥!没啥哩!就是你这身呢子料衣裳可真带劲儿!老谢这辈子就有个念想,那就是整套正经呢子料中山装穿穿!”说罢,他伸出手掌满脸羡慕地摸两把吴先生肩头,嘴里嘟囔道,“真是带劲儿!带劲儿!——咦?”谢掌柜这时突然诧异声,他用手指着吴先生下颌,惊恐之色随即横满整个脸颊,他说:“这个印记,怎你……怎你也会有?!”
吴先生面带疑惑地看两眼,转而对谢掌柜说:“大概……是出疹子或是被蚊虫叮咬所致,并无大碍。不过……听你意思,似乎从前你在谁身上见到过这类印记?”
谢掌柜脸上再无丝睡意,他拧着眉毛说:“何止是见过哪!这玩意儿叫传尸鬼疰,要遭霉运!要遭霉运!”
“怎会叫这奇怪名字?”李桐连忙插话道,“谢掌柜,你不要耸人听闻乱讲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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