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景?”
陈婆听闻杜少谦提及陈光,原本展露平静之气遽尔荡然无存,她仿佛陷入痛苦记忆里无法剥离,闷好会儿,这才用凄惶声音说道:“这些旧事,说起来……说起话可长咧,既然……既然杜科长想知道,那老太太就跟你唠扯唠扯!儿他……大概十年之前,差不多就是抗美援朝那阵子,当时和小光已经在这跃进旅馆谋生活,这份差使那还多亏咱们党和z.府帮衬。原本,们娘俩过得还不错,旅馆营生并不怎太好,但是,这魁岭临着鸭绿江岸,岸上林子茂密,能填饱肚子物件自然是不少,就这靠天靠地,咱们倒也能混个囫囵饱。可是谁也没有想到,有天半夜,旅馆里突然来个客人……”
陈婆说着说着沁出两滴泪水来,她提起衣角抹抹,接着又道:“这位客人名字叫作张树海,他这人出手挺大方,有那股子爽朗劲头儿,对老太太那也客客气气,日子久大家就熟谙起来。后来唠起家常嗑儿,就问他还要在魁岭停留多久,他说自己是单身汉子,没什牵挂,哪里舒坦哪里就是他家,似乎像是要长住下去样子。小光这孩子命苦,从小他爹就扔下们娘俩儿撒手西去,他跟着没啥机会见世面,这回听到张树海聊起外头玩乐事,心思就活泛起来。加上这旅馆客人稀疏,杂活还能应付过来,他就没时没晌地跟张树海混成堆儿。起初是打心眼里挺高兴,不是有这句老话吗,跟着啥人学啥人。可是,后来就觉得不对劲,他们整天也不见个人影儿,常常是大清早才哈欠连天地回来,连口饭都顾不得吃倒头便睡。小光不但越来越瘦,而且脾气也急躁,点小事儿就跟针尖对麦芒地又吵又嚷。知道事有蹊跷,就去外头打听打听,结果……结果不问不知道,原来张树海和小光跟当地些不学无术二痞子铆上,整日昏天黑地地赌博,还抽上大烟!”
“这说……陈光赌资是这个叫张树海人提供给他?”杜少谦突然打断陈婆冗长叙述,脱口道。
“当时也问过小光这件事儿。”陈婆说,“要知道,俺们娘俩挣那点辛苦钱,别说拿去豪赌,就连平日里家用都紧紧巴巴。但小光好像根本不担心,他让别管,说是输掉都是张树海钱,而且他还说张树海拿他当兄弟,这些钱不用还。这下就更着急,这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好事?老太太活大把年纪,除咱**党打倒土豪劣绅让老百姓当家做主,还真是没碰上过。”
杜少谦疑问道:“如此说来,陈光输掉这些钱真就没有还给张树海?”
陈婆连连点头:“张树海非但没有让小光还,而且连提都不提。就这样过阵子,有天小光突然买些酒肉吃食孝敬,他跟东拉西扯,说辛苦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啦。因这之前他整日不见影子,心下就怀疑起来,于是就问他是不是出啥事,小光说啥事也没有,就是想让给他讲讲这鸭绿江早年间旧闻怪事,虽说心里还是犯嘀咕,但也没咋多想。记得小光那天晚上特别精神,不停地问这问那,就像换个人似,天都黑成熊皮样他也不肯回屋睡觉,最后还是硬给他撵走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