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人要前往安东办件要紧事儿,能否帮忙捎上段路,即刻启程?韩把头哪里见过这等好事,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口应承下来。木排就这样在大雨之下再次入江,那八名黑衣大汉坐在排尾围成圈,躬着身子窃窃私语地说个不停,可是他们说啥却听不真切。黄昏时候,大雨渐渐停下来,这时候们经过处黑乎乎陡崖,因着水势险恶,们全都各就各位打起精神,心思就没有放在那八人身上,没承想……没承想……没承想那八人扑通扑通跳入陡崖下深水里头,翻动几簇浪花就消失不见咧!”皮五言及此处,使劲地缩着细长脖子,脸颊上稀松皮肉连连抖动。
“消失不见咧?”老崔霍地撑起身子,“真他娘邪乎!他们是啥玩意儿?”
“谁他娘知道是啥玩意儿!”皮五干搓两把脸,“当时们都被吓傻啦!还是韩把头见多识广,他连忙从怀里掏出那袋真金白银,打开看,可是不得哇!哪是啥真金白银啊!你们猜是啥?居然全是些楮灰!韩把头当时就喷出来股子鲜血,眼仁儿都散成碎豆腐,他说那些玩意儿八成该是成精老鳖,不知怎上岸,找不到老巢才干这档子事儿!”
听着皮五咋咋呼呼叙述,满腹狐疑,不禁接茬道:“那后来怎样啦?”
皮五又叹息起来:“后来……第二天,木排再经过秧歌汀时候,不知怎个劲儿地往里头滑啊滑个不停,那是咋都控制不住哩!那秧歌汀有数不清怪石龇牙咧嘴地立在江面,木排进去之后顿时就乱套,眨眼工夫连着韩把头和其他三五个木帮中人就被吸入水中。站在排后见事有不妙,于是使出吃奶力气从排上猛子扎离哨口,不想这时从水底钻出根崩排大木硬生生地顶在膝盖上,这条腿……就这完犊子啦!那时候,哪里还顾得上那撕心裂肺疼痛,在往岸边死命游时候回头瞄过去两眼,只见被卷入水中韩把头等人在乱石间上下翻滚,那身上片刻就被剥得溜光儿,紧接着是皮肉——那秧歌汀水里像是有数不清锋利刀片,直剔得他们鲜血横飞,白骨森森!可是即便这样,他们骨架还在江水里左摆右摇,上蹿下滑,活脱脱就是在扭大秧歌,那时候才真正明白,为啥这疙瘩乡亲们会给这处哨口取名为秧歌汀!”
老崔被皮五这番说辞惊得直缩肩膀:“真没想到这哨口原来这厉害,真是佩服你们木帮中人,这不跟在老虎嘴里拔牙没啥两样吗?”
皮五双眼闪亮:“再后来……再后来侥幸不死,木帮这碗饭是吃不下去,索性就来到这魁岭安个家。不过话说回来,那种与群山为伍,跟烈酒为伴日子倒是活得畅快,只可惜……”
皮五顿顿,见众人都吃毕饭菜放下碗筷,这才狡黠地说道:“看来大伙儿都挺满意皮五手艺哇!俗话说,天上没有掉馅饼好事儿,你们是不是该把粮票拿出来啦……”
——好滑头皮五!在心里暗自思忖,这家伙跟们来招儿“先斩后奏”,胡诌八扯大通木帮旧事,想来那“乌龙穿白玉”已经入肚皮,就算们再有什不满也只好乖乖地给他粮票。
倒是杜少谦显得不以为然,他忍俊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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