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属处叫秧歌汀地方,这条残废腿,就是在那疙瘩着道!”
李桐好奇地问道:“秧歌汀?咋听上去这怪?难道这处哨口有什不可思议地方?”
皮五把端着碗筷放下:“既然今儿个都唠到这份上啦,那也不妨把这条残腿事儿原原本本都跟你们说吧,也许,说出来这心里兴许还能痛快痛快呢!记得……记得那年十月才刚过去,铺天盖地大雪片子就飞落下来咧,那年大雪片子,哼!个头得有大拇指甲盖儿那大,他娘,生生地下足两天两夜。雪停之后,们木帮进山开始伐木,那他娘真是透骨焦冷,整日在齐腰深雪窼子里晃来晃去,就连喘口气儿嗓子眼儿都会被风扎得干巴巴疼。到腊月节气,老林子里寒冷下子蹿起来两丈多高,北风像小鬼儿样嗷嗷直叫,就连撒尿都得小心翼翼,人攥着根棍子,边尿边用棍子不住地敲打,否则尿出来就冻成冰溜子,直接把人弄个倒仰根本不在话下……”
他顿下继续说:“这天,们大清早起来开始砍伐最后片圈好林子。可能是在山里待时间太久,满眼雪和树让人有些疲沓,精气神儿也都散花,铆准棵大木就不管不顾地伐起来,钢锯吱吱嘎嘎磨那阵儿,这才仔细去看那锯齿……它们,它们居然全部都崩刃,而那棵大木……居然丝毫未损!”
“你说得未免太玄乎啦!”满口惊讶,“这怎可能?树木怎会比钢锯还硬?”
“他娘,谁说不是哩!”皮五接着道,“所以,立马抬起头来端量起这棵大木,这看可是不得咧!但见这大木有十多丈高,上面分出枝丫非常奇怪,认真辨认辨认,有松、桧、白杨、紫桦和白桦,还有白榆……就是说,棵树上生出七八种各不相同枝丫!当时心里就乱成团麻,赶紧把其他人都喊过来。帮中有位姓韩领头人,大伙儿都叫他韩把头,韩把头只看半眼那棵大木,就‘咕咚’声跪下来,冲着大木玩儿命地磕起头来,还命们全都照着他样子做。事后,他跟们说,这棵大木是这片山林把头神,名叫瑞树,别说动不得它,就连它周围树都不该砍伐,接着,们急赤火燎地拾掇好家伙儿什,头也不回地溜烟儿跑下山……”
皮五说到这里,滴溜着眼珠儿在众人身上扫圈,他干咽两口唾沫,兀自摇头叹息:“可是没想到……谁他娘也没想到哇!来年江面破冰以后,们撑着木排往安东流送,还真就出桩大事情!刚刚也叨扯过,这南流水有九九八十道恶水哨口,可韩把头毕竟经验丰富,往年行排过程中虽有凶险却也能保个周全。但是这次也该着们不走运,就在流送第三天晌午,们遇到场大,bao雨。那雨下得可真叫大,眼睁睁看到两岸山崖间大树被狂风扯碎,乱石飞如鹰隼,放眼望去就像是天崩地裂。”
他手舞足蹈地继续说:“韩把头看不妙,赶紧找处地界儿停下来。不承想没过多久,由林子里钻出八个黑衣大汉,他们头上都戴着笠帽,帽檐儿压得很低,根本瞧不出啥模样。其中个领头抛出袋真金白银给韩把头,言说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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