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五扛着木船瘸拐走在前头,本想替他扛上会儿,好让他把满身气力用在渡江上头,岂料他掂掂那木船说:“这东西,桦树皮做,飘轻!咱这辽东地界儿,早年间都是些满族人在这疙瘩。他们没有入关打天下建立大清国前,全是靠着渔猎讨生计。满族人管这玩意儿叫‘扎哈’,咱们汉人都叫它‘快马子船’,用时候提起来就走,不用时候就当马槽子喂马使。别看这玩意儿不起眼,你可千万别小瞧它,在江上它可是正儿八经水上飞哩!要是划着贼沉贼沉木船,怕是累死咱都登不上那座江心岛!”
疑问道:“可是这扎哈看起来实在不够结实,它真能扛住鸭绿江滔天大浪?”
皮五笑道:“这鸭绿江弯弯绕绕流出去千八百里地去,在魁岭上头分个汊子,在下头又汇合在起。那当年闯关东老百姓为啥在这
当时老崔说啥也没拿走。”
“这就对喽!”杜少谦悄声道,“但是屋子里却少样东西!或者说,那样东西原本就同吴先生头颅起消失!”
“究竟是什东西?”又被杜少谦挑起兴致。
“素瓷罐!用来装夜光木素瓷罐!”杜少谦说,“当时,们冲入房间发现吴先生被害,于是门心思都在寻找他头颅上头,根本就没有在意旁物。接着,咱们俩就急急忙忙去追赶獠牙剃刀,更是无暇分心再去思量。可是,回来之后再行检查房间,却没有发现那个素瓷罐,既然老崔始终都没有离开案发现场,他又说胡建设和徐海生只命人带走尸体,那可以肯定:那个素瓷罐当时是跟着吴先生头颅起消失在封闭房间里!”
大吃惊:“可是杀人者为什要带走它?难道……难道杀人者是嫌提着头颅太过麻烦,所以用那素瓷罐子来装着?”
杜少谦信心满满地说:“邱明,你只需记住这条线索即可。目前,无端猜测只会扰乱你思绪,或许登上江心岛之后,切便会自有分晓。”
望着远处斑驳砖墙,心里乱得像是揣着几十只活蹦乱跳蚂蚱,怵怵地不再想说话。
琐事不表,但说皮五准备好登岛家什儿与们会合,已然接近晌午。
们三人通过暗道抵达镇口时,天上业已飘起绵绵细雨。这条暗道果然异常隐蔽,入口在院尾北侧废弃炮台下,出口却在密林掩映下凹沟塘子里。想到这条暗道挖掘得如此煞费心机,会不会也跟吊脚楼相通,而凶手杀害吴先生之后便从这里逃走?但转念就兀自摇头否定,那吊脚楼是悬在空中,下头只有五根大柱撑着,这种想法根本就是自己抽自己嘴巴。再加之杜少谦副掌控全局谋算已久样子,他是绝不会忽略这点。而在穿越暗道期间,直在观察四壁和脚下,确没有他人行走过痕迹,想来这条暗道确已荒废许久,甚至那浓重土腥味都冲撞得鼻孔发麻。
们冒雨由镇口向鸭绿江岸快速行进。皮五常年在这片混迹,带起路来自然驾轻就熟。虽说沿途们也经过几处补丁般错落土坯房屋,但并没见到乡民,倒是房门窗户紧密,悄无声息——估计是连日大雨缘故,乡民们被阴剌剌天气弄散精气神,也就没放在心上再去细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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