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微明明可以做温室里花朵,无忧无虑享受青春,却吹落荒野,顽强地长成株杂草。
他情不自禁走到床边,搂过奚微,让他头靠在自己胸口。
奚微听着杜淮霖有力心跳,感受隔着衬衫传来厚实温度,鼻端是被热度发酵醇厚香气。他面红心热,情不自禁将脸贴紧,伸出胳膊,揽住他腰。
杜淮霖抚弄着他头发,坚定自己决心。他不能再让奚微过这样日子,多天也不行。
他把奚微头抬起来,对他说:“奚微,有件事。”
“你就吃这些?”杜淮霖皱起眉头。
奚微满不在意地说:“挺好啊,没时间做饭,热水泡就能吃,什口味都有。”
杜淮霖好久都没说话。他觉得嗓子像被什哽住。
“前前后后给过你二十万,都做什?”
他心里有点儿生气,他气奚微明明为钱都能去卖身,却不肯善待自己。
“是啊,挺巧。你妈妈不在?”
“她……出去。”奚微说。
奚莉莉义眼刚装好,就又开始醉生梦死。她受不奚微给她雇护工,护工也样受不她,相看两厌,辞职走人。
杜淮霖点点头。哪儿是巧合,他早事先打探好,今天有场初中英语竞赛,奚微他们学校要做考场,全校放假天。他也没告诉奚微,他在楼下等很久,直到看见奚莉莉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单元门,他才上来。
“你们这年……就住在这种地方?”这答案显而易见。与其说是诘问,不如说是自语。
奚微轻轻“嗯”声,抬起头望着他。
“帮你解决你妈妈问题。给她找合适住处,找保姆照顾她,给她优渥生活,让你没有后顾之忧。”
“你要念书,要考大学,甚至要出国留学,所有钱,学费生活费,都帮你出。”
奚微手松开,眼睛眨不眨地盯着他。
杜淮霖深深吸口气,说:“条件就是
他调查过,知道奚莉莉好赌,奚微是为给她还赌债,迫不得已才去卖。可之后那十万,除给奚莉莉治伤装义眼,应该还够,为什还这紧紧巴巴?
奚微坐在床上低着头抠指甲,半晌才说:“……得存着,上大学要用钱。”他想继续念书,奚莉莉是指望不上,她不出什幺蛾子让他倒搭就已经感恩戴德。
他打小穷怕。每分每毛,对他都很珍贵。
“知道不值那多,杜叔你是在帮。”奚微沉默片刻,说:“人选不自己出身。这种人,注定只能靠自己。”
杜淮霖终于明白,他为什在上完床后还要强挣着去熬夜拼命,这种执着和倔强是从哪里生发。
奚微表情还挺满足:“这间比原来租那间强多,起码还能有个房间呢。”
原来租那间只有个卧室,奚莉莉住。他只能在客厅支张钢丝床,耳边听着门缝里传出来*声浪语,窝在茶几前心无旁骛地做功课。
“能去你卧室看看吗?”杜淮霖轻声问。
奚微犹豫下,把卧室门推开。以杜淮霖身材,空间小得都转不过个儿来。张窄小单人床,张旧书桌,连放椅子地方都没有,奚微只能坐在床上看书学习。
书桌上摊着本习题册,旁边儿有碗泡面,里面还剩半根儿火腿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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