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之间追逐角力都发生在雨夜。上次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跳下车把他抱在怀里安慰,可现在呢,他该以什身份去给他遮风挡雨?
个问心有愧爱人,还是个德行有亏父亲?
他没法回答奚微问题——他爱他儿子如同恋人,这话要他如何宣之于口?
杜淮霖抹把脸上雨水,掏出电话。
,bao雨如注,街上已经没有行人。偶尔有车经过,溅起水花和雨水起泼在奚微身上。衬衫被水淋透贴紧他皮肤,像层脆弱保护膜。
毕竟个父亲再爱自己儿子,再不忍心拒绝,也不会想要和他接吻上床不是吗?
距离希望被彻底摧毁尚存线。奚微已经失去理智思考能力,慌不择路——他怎不想想,如果杜淮霖承认他喜欢和爱超脱于亲子关系之上,这种感情该有多不合理多惊世骇俗?
可他已经顾不得这多,他只想拼命抓住这最后根救命稻草。
但是杜淮霖什都没说,在奚微带着最后希冀问他“你明知是你儿子还跟上床,说明你像恋人样爱对吗”之后。
他用长久沉默来折断这最后根稻草。
可是之后呢?在杜家别墅那晚,冬夜寒冷细雨之中,他忘情而火热吻,他们如情人般紧密相拥身体相合……又该如何解释?
……他怎忘,他当时情绪激动,他说他不出国,他要结束这种关系,他要离开他,杜淮霖才把他拽住,吻他。
在车里,他说回家,是自己主动贴上去,杜淮霖甚至都没射在他里面。
他搜肠刮肚回忆,杜淮霖没有主动对他说过次“爱你。”
他问:你喜欢吗?他说,当然喜欢。他问他:你爱吗?他说,当然爱你。
杜淮霖动不动地站在远处。雨幕隔绝世界,隔绝切。他眼里,只剩下奚微单薄身影。
在同场大雨中,他们站在无形,透明墙壁两端,分别体会着交错锥心之痛。
二十分钟后,辆大红色保时捷911在他身边猛然停下。余敬从车里窜出来,对着奚微喊几句,生拉硬拽把
奚微世界终于彻底崩塌,泪水夺眶而出。他不愿再去思考任何事情,他喘不上来气,只想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环境——
“奚微!”杜淮霖焦急地喊,不顾走廊里寥寥无几患者家属疑虑目光追上去。奚微跑得很快,他想起奚微曾自豪地跟他说,自己在校运动会得过百米冠军,他还笑着夸他,真是头小豹子——
恍若隔世。
外面雨不知何时起已呈倾盆如注之势,砸得人抬不起眼。奚微跑出医院,跑上街道,直至他耗尽所有力气,扶着路边棵树停下。他绝望哭声被雨声湮没,佝偻腰身却更直观地冲击杜淮霖心,如被刀刃豁开胸膛。
他远远地望着,却没上前。
哦,对,除那次在床上,他喊他“爸爸”,他说“爸爸爱你。”
那些自以为情深甜蜜,全都变成不堪回首尴尬。
杜淮霖说喜欢,说爱时候,到底把他当成什人?他爱护与宠溺,到底掺杂怎样成分?
他们那些如恋人般亲吻,缠绵,情话,都是杜淮霖权宜之计,是他不忍拒绝,为留他在身边手段吗?
不,他不相信,他不愿意相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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