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微歉然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。”邵俊宇笑着摆摆手,“等明年毕业回C市,找你出来吃饭,你可别再拒绝。”
“嗯,没问题。”奚微回答,“到时候把C市同学们都叫上,大家起聚聚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邵俊宇苦笑更深,咬着牙应,又寒暄几句,和奚微挥手道别。
他们目送邵俊宇离开,杜淮霖问:“你说那个出国留学男朋友,原型就是他吧?”
奚微看见他也很讶异:“……邵俊宇?你不是在英国?”
“哦,回国办点儿事,顺便来看看陈教授。”邵俊宇目标全在奚微身上,这时才注意到他身边杜淮霖,溢于言表喜悦之情收敛些,“这位是……”
奚微看杜淮霖眼。杜淮霖脸上有抹不太明显笑意:“同学吗?你们聊,到前面等你。”
他刚要离开,奚微把拽住他手,把他拉到自己身边,落落大方地向邵俊宇介绍:“杜先生,爱人。”
邵俊宇脸色有些微妙变化,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杜淮霖,停顿会儿,才向他点点头,淡然而客套地说:“你好。”
能戴着手套帽子上课;班里有个同学在喜欢女生宿舍门口摆蜡烛表白,被宿管大妈拿灭火器喷;每次赶上考试周,图书馆前都会排起蜿蜒长队……那些他留有深刻回忆地方,杜淮霖没能参与过往,他都想事无巨细地说给他听。
“二食堂有家东北饺子特别好吃,最喜欢吃酸菜馅儿。”奚微踢着脚下落叶,脸上露出怀念神色,“待会儿去吃怎样?”
杜淮霖停下脚步,问他:“这几年春节,你都是怎过?”
“……哦,就那过呗。”奚微含混其辞,“爸爸你是不知道,春节期间去旅游特别爽,那才叫看风景。有年去泰山,年三十儿在山上住宿,大年初日出映着山顶雪,壮观极。”
尽管奚微描述得轻松自然,杜淮霖心里却隐隐地,尖锐地疼痛,后悔油然而生。当初他以自己方式给奚微更加合理选择权力,他以为奚微能够接受,能够最终走出去,海阔天空另有番天地。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结果,这四年他又怎忍心让奚微孤零零个人,在万家团圆灯火辉煌时刻,置这世间喧哗于不顾,独自在异乡漂泊游荡?
奚微没想到会这巧在这儿碰见邵俊宇,只能坦白:“嗯,借他身份经历。凭空虚构个人物漏洞太多,怕你问
然后他转头看向奚微,用半开玩笑口吻说:“所以你当初说那个人就是他喽?”
“是。”奚微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邵俊宇顿下,轻声问:“之前给你发邮件,你都看吗?”
奚微看他会儿,还是果决地摇头:“没有。”
邵俊宇被他噎下,无奈地苦笑:“……要不要这耿直啊。”
可是如果未经这场磨砺,他们也不会看得如此清楚,彼此是命中注定不可分离。
他只能安慰自己,凡世间万物,花开潮涨,鸟飞鱼跃都有它规则,只要走过,必有收获。
“宝贝,”杜淮霖说,“今年春节……”
“奚微!”
杜淮霖话没说完,被声招呼打断。个年轻人大跨步走过来,走近,惊喜道:“还以为看错,竟然真是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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