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嫫又抽口,然后长长地突然口烟来,微微哑着嗓子,说:“有什事儿,说吧!”
邹文槐看着她,眉头紧紧地皱着,但到最后,他却还是只能叹口气——这多年来,他就没有次能拧得过这个小丫头。
她说是邹文槐抱来那箱子唱片。
但身为周嫫经纪人兼助理,两人相识多年、合作多年,邹文槐确实嗓子就听出她声音不对,果断地在屋里扫眼,立马就瞅见茶几边上放着那半盒烟和盒火柴。然后,他眼睛立马就瞪起来,“你怎又抽烟!说嫫嫫,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上最值钱是什吗?是你嗓子啊!你这……你这是在毁你自己!”
说话间,他半起身,把抓过那半盒烟和火柴,丢到地上,愤愤地踩几脚,说:“就为你嗓子,就为不让你被熏着、呛着,连都跟着戒烟,你不知道吗?你自己反倒抽上?糟践自己对不对?为那老头儿,有意义吗?”
周嫫抬头看他眼,又低头看看那被他踩憋烟盒和火柴,深吸口气,她弯下腰,就在邹文槐脚边把烟盒、火柴盒捡起来,拿手指掸掸烟盒上并不存在土,熟练地弹出根,瘪瘪,快成长饼,然后她摸出根火柴,划着,点上,深深地抽口。
得……周嫫还是那个周嫫。
且,令人惊讶是,年龄稍大,她身上、脸上那股子傲气、有棱角劲儿反而褪不少,看上去倒比十年前更显得清纯许多。
只是……有些清瘦。
保姆吴妈迈步进来,看她还是那样动不动地窝着,忍不住就在心里叹口气——自打她搬回来,这都快个月,几乎天天如此,除吃饭睡觉上厕所,就是坐在那里动不动,吴妈几乎是眼看着她天天瘦下来——每到吃饭时,看她抬手袖子褪下去时那瘦骨嶙峋细细手腕和胳膊,再想想三年前还没嫁人时候,她那明显比现在圆润不知多少脸,就是让人忍不住阵心疼。
“小姐,邹先生来。”她说。
“唔……”周嫫恍然惊醒,抬头看吴妈眼,淡淡点头,却是什话都没说。
只要是她不愿意做事情,你越拧着,她就越跟你拧着!
天不怕地不怕!
邹文槐眉头跳两下,胸口急剧地起伏几下,却又叹口气,颓然坐下。
这多年过来,周嫫这副驴脾气他是太熟悉,以至于熟悉早就没什气可生。
“你呀你,让说你什好……”
然后,邹文槐就步迈进来,怀里还抱着个大纸箱子。
他把纸箱子往茶几旁边地上放,然后呼哧带喘地坐下来,说:“打从1993年月份到现在,这三年里国内发行所有歌手所有专辑,还有能搜集到些国外专辑、单曲什,都在这里!”
周嫫听见他说话,抬头看他眼,淡淡点头,还是没话。
邹文槐很胖,就从家门口搬这个箱子进来,就让他喘足足半分钟,然后才抬手擦擦额头上那其实并没有多少汗,开口说:“嫫嫫,你就准备继续这发呆下去呀?这都个多月,该回回神儿啦!”
周嫫闻言抬头看他眼,过会儿,才缓缓地说:“其实不需要这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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