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忍不住问:“师哥,现在能说说,你为啥打吗?”
钟元福扭头看他,仍自气喘吁吁,却正色地说道:“你要自立门户,不怪你,你要接自己认为对片子,也不怪你,你要喝酒要泡妞要玩女人,也都很正常,可是,你不该作践自己!”
周宝山低下头,片刻后,他试图辩解,“没有,就是……”
“没有?”钟元福厉声道:“找七八个女孩,关上门玩无遮大会,而且你最近半个月每天都喝得醉醺醺,天都难得清醒几个小时,看……桌子上酒瓶子,你自己那双狗眼能看见吗?要晚来会儿,估计又要喝醉,这叫没有?”
周宝山低下头,不说话。
“你再躲呀!打死你!”
忽然他停下,皮鞋扔到地上,大口喘气,然后屁股蹲到草地上,“累死!”
周宝山站起来,跑过去给他把那只扔飞鞋捡回来,递过去。
钟元福看他眼,接过鞋来。
周宝山说:“师哥累吧,咱到屋里喝口水行吗?”
忽然,周宝山说:“师哥?累吧?歇歇再打行不?”
钟元福闻言愣下,牙咬,皮鞋更狠地呼下来,打得周宝山“嘶”、“嘶”地倒吸凉气!然后,他忽然就“哎呦”、“哎呦”地叫唤起来,“疼死啦,师哥,别打啦!”,“师哥错,别打!”
这喊得,太熟悉。
当年周宝山脾气也硬,又认死理儿,但钟元福比他还硬,只要你不服软,就往死里打。但只要周宝山开始喊疼,师哥就往往停手。
这次也是。
零落,早已散入红尘。
过年时候回家,师兄弟们聚会,听说有三个师兄弟现在在牢里吃饭呢,而且已经毙俩。还有几个外出打工,过年都没回来。有几个算是混得不错,也就是给人家当保镖、开车。
还有两个,在当地欺男霸女。
聚会几个师兄弟是既不齿又羡慕。
看看他们,想想自己,当时在老家过年,周宝山很是有些黯然神伤。
片刻后,钟元福大声道:“说话!”
周宝山低头好阵子,才终于道:“可是,又没有戏可拍,拍部扑部,不喝酒玩女人,该干嘛?”
啪耳光,直接把周宝山抽飞。
钟元福虽说胖,功夫丢大半,可忽然出手,手劲儿还是够大。
周宝山让他抽得原地打个转儿,趔趄两下才又站稳,嘴角已经带血。
钟元福瞪他眼,“累个屁,师哥打你是为你好知道吗?”
周宝山说:“是,知道。扶你起来吧?”
钟元福伸出胳膊,周宝山把他拉起来。
师兄弟俩回头,看到犹自痴痴呆呆站在台阶下两个女孩子。
周宝山觉得很尴尬。
听见周宝山瞎叫唤,钟元福动作忽然停下,“呸”口,“喊什!”
然后拿着皮鞋,抽下说句——
“疼?你还知道疼!”
“知道疼你个龟孙儿还胡来!”
“这是替师傅打你!”
而师哥已经有十几年没打过自己。
……
忽然,周宝山不躲。
他就蹲在那儿,架起双臂护住脑袋和脖子,任由钟元福手里皮鞋啪啪地落下来,打得他后背上全是鞋印子。
钟元福累得气喘吁吁,动作也渐渐慢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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