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
这是常态。多大案子傅云宪也从不避忌许苏,常常边挥斥方遒,边任他伏于自己膝上,揉他脖子脑勺,捏他耳垂下巴。有时温柔,跟把玩珍玩贵器似,轻撩慢揉,爱不释手;有时也粗,bao,总想拿糟践床上玩意儿那套来糟践他。
灯光下,傅云宪闭着双目,因晚餐时多喝两杯,身上酒气与香水味共氤氲,十分沁人心脾。许苏仰着脸看傅云宪打电话。他说话时眉头微蹙,他沉默时嘴唇轻抿,这个英俊强悍男人,仿佛沙场上将军,杀气腾腾,无所不能。
对于工作时傅云宪,许苏既存敬意,又生畏惧。
收线,大概有案子要熬夜,傅云宪捏捏许苏后颈:“来段霸王别姬,提神。”
许苏摇头,张口即扯:“不会。”
城市般隆隆日上,街边小贩腰包凸鼓,往来路人行色匆匆。
这座城市确实蓊蔚。每个人都有赳赳姿态,每个人生活也都沸反盈天。
车上,马秉元对傅云宪说:“老洪要出来。”
傅云宪“嗯”声,似乎对此无动于衷。
“当年你和胡四爷设局,夺人产业,还把人全家都送进去,他大哥都吃枪子儿,如今他要出来,四爷让提醒你,这姓洪在号子里时候就可劲表现争取减刑,就是为报复你呢,你可得当心点。”
“唱。”傅云宪根本没睁眼,伸手就在许苏脸上拍下,似轻抽似重抚,反正不满意。
傅云宪喜欢听戏,也喜欢自己唱两句,偏好净角,尤其是那类乱世枭雄。如果唱《曹操与杨修》,那傅云宪是曹操,许苏是杨修;如果唱《霸王别姬》,那傅云宪就是霸王,许苏就是虞姬。反正这傅大律师就像军阀老爷养戏子似,非逼着别人陪他玩票。
起初,傅云宪吩咐文珺给许苏报个京剧培训班。许苏去过两回,第三回就死活不肯去,再嫩生长相也架不住混在群七八岁娃娃中间,他嫌丢人。后来傅云宪托关系,居然安排他成位京剧名伶入室弟子。许苏虽毫无戏曲根基,但胜在人够聪明,灯草蘸油点就亮,竟很快学得有模有样,够唬外行。
对于傅云宪那点恶癖,许苏无数次怀疑老东西有点心理问题,毕竟,刀头舐蜜这些年,表面有多风光,背地里就有多艰险,介“无后台无内幕无背景”屁民,哪那容易就到而今这般人皆“敬三分惧三分慕三分”地位,鬼门关前都晃悠几遭,不发泄发泄成吗?
许苏对此深刻理解,也常常自诩,要没这些年在老东西身边敲打提醒,他早不知道被枪毙多少回。
马秉元是忧心忡忡,傅云宪却毫不介意,他问马秉元:“管这带你熟不熟?”
马秉元是地头蛇,这点能耐自然是有,点头道:“不是小弟托大,这带就没有搞不定,傅爷有什大事?”
“不大。”傅云宪目光自琳琅街景处收回,又落在自己腕上那护身符上,“赌场外头有个老头摆摊卖旧货,你给他在古玩街里弄个位置。”
身处G市这几晚,每晚傅云宪都谢绝切健康或不健康消遣,在自己房里插着耳机躺靠沙发,听助理汇报所里情况与些案子进展。
许苏坐在傅云宪腿边,歪着脑袋枕在他膝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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