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苏清华身侧,虞仲夜对面,做这些时能明显感到虞仲夜那双深长眼睛直盯着自己。很烫。
苏清华目光再次刺向他脸,这回比方才更锐利,夹杂着怀疑、不解与猜忌。刑鸣故作自如,实则已经心跳如鼓,砰砰砰,撞得整个胸腔都发出共鸣。他替苏清华弄好盘中餐,便站起身,想趁与虞仲夜关系完全,bao露之前,赶紧逃开。
“虞总,晚上还得出差。”日师,终身父,“师父”二字意义不言而喻,在苏清华面前,他对虞仲夜称呼都变。
虞仲夜自顾自小饮半杯,没看刑鸣也没回话,刑鸣坐也不是,走也不是,只得立在他身前,又补句:“组里人都先走,个领头不去,不行。”
足足几分钟后,虞仲夜终于抬眼看向刑鸣,嘴角微带笑意:“明天早让老林送你去机场——现在,坐下。”
他咽口唾沫润润嗓子,起身想给自己也倒杯白酒。
虞仲夜出声拦他:“你不准。”倾身向前,抬手抚摸他额头,探查他体温:“你烧还没退。”
这个男人手势很奇妙,带点情欲意味,手指从他额头滑向太阳穴,又顺着他脸颊轮廓滑向他下巴,温热指腹引发串细微电流,刑鸣反倒打个寒噤,赶忙扭脸躲开。
苏清华目光便也刺过来,刑鸣不敢迎上自己眼睛,像偷藏不及格试卷在家长会上被揭开,慌慌张张打岔说:“师父,你也少喝点。”
“你师父得多喝点。”虞仲夜说,“教出这好徒弟,怎也该庆祝下。”
“鸣鸣确实好,聪明、努力也要强,”苏清华顺口接话,褒奖自己徒弟不遗余力,“不是专业出身,却不输科班生里最拔尖儿那些,天生就是干媒体人料。”
虞仲夜点点头,笑着看向刑鸣:“起步虽晚,后劲十足。”
话题扯到自己身上,好在服务员及时送菜上桌。盘碟精致,食物香气隐隐散开,刑鸣暗吁口气,心说,三个人三张嘴,若都被吃堵上,话兴许就少。
刑宏入狱时苏清华四处奔波打点,比唐婉还心焦急切,只可惜个年纪轻轻小报记者,屡屡翻案,屡屡不成,当时他还未加入明珠台,也远没有创办《明珠连线》之后影响力。刑鸣对这个师父既存感激,也总怀着种复杂情绪。每个不识时务理想主义者是否都样,燃烧然后陨灭,孤掌难鸣。
苏清华脊椎受伤瘫痪之后,手指也常抽搐发麻,严重时甚至连筷子都拿不住。刑鸣对师父向来体贴,尤其两人同桌共餐时候,见苏清华夹个甜虾都掉在地上,他立马把食物弄到自己餐盘里,剔除鱼肉骨头、去除海鲜外壳之后,再夹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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