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林支支吾吾：“倒也不是什
大事儿……”
虞仲夜不喜欢这顾左右而言他，直接问：“多大
事情？”
“子不教父之过，还是
家那不争气东西，大学考不上，让他当兵又嫌苦不肯去，他要是能有少艾
半出色，也不至于愁成这样。这不，跟着群不三不四朋友出入夜总会，把里头个小姐给打伤
，就想，能不能劳烦虞叔跟李局打个招呼，这小年纪留下案底实在不好……”
虞仲夜不耐烦地“嗯”声，他目光已被个蹲在街边身影吸引——
刑鸣来早，等人等得无聊，跟街边个摆着象棋残局老头儿杠上。
酒拼到胃病复发不省人事，骆少爷这个金镶玉嵌天之骄子，就这默默守在旁，脸迷离爱慕。倒令人不忍心看。
“小孩子难免动歪心思，再说，跟老爷子没法交代。”骆优那点心思虞仲夜当然不是不知道，但知道也当不知道。他有阵子常去拜望骆优外公，跟还在位子上老爷子下下棋聊聊天，当时骆优还小，水灵灵、嫩生生个少年，老是黏前黏后，口声“叔叔”。也不知哪天起，突然就死活不肯叫。
还是年轻好，能为理想灵魂激荡，能为爱情五体筛糠，人到这把岁数这个地位，能入眼人、能上心事，早就已经不太多。
“那个南岭不是什网络红人、十大歌手，”台里台外烦心事扎堆地来，虞台长根本没心思惦念别人那份心思，“那就办个主持人大赛吧。夺冠以后就让他名正言顺地去《如果爱美人》里念广告，顺便也为节目造造势。”
旧楼不断推倒，新楼不断重建，整座城市也跟着上下蹿腾，再拔高。城改项目个比个劳民伤财。高架路横贯东西，密如蛛丝，周围高楼林立，直耸云霄。这座城市被它们织成张网。多少人就迷醉在这张大网里。
也多亏刑宏教育得严，刑鸣打小涉猎广泛，围棋水平业余五段，象棋、国象、桥牌这类智力运动也算得上是触类旁通。他看见几个人围着下棋老头，有踟蹰不前，有跃跃欲试，想当然地以为是棋托行骗——揭秘街头骗局本是《明珠连线》个选题，但台里没批准，直只是备选，来嫌象棋运动不算普及，可能难以引起观众共鸣；二来台里法治节目做过类似选题，再往深里挖掘似乎
窗外道路开始开阔，视线穿透迷蒙夜景，虞仲夜看出大奔行驶路线不对，问：“这是去哪里？”
“好久没跟虞叔喝点小酒，顺便找老战友聚聚，后来才想起来个司机哪能酒驾啊，所以赶紧约别人。”老林顿顿，又不自然地嘿嘿笑，“刑主播这会儿还在明珠园里赶节目呢，想着把他叫出来，至少肚子里垫点东西，再回去熬夜拼命也不迟。”
“老林，你胆子是越来越大。”虞仲夜声音低沉，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。
“其实刑主播表前些日子就派人捞出来，但表已经烂，烂得不能修也不能看，怕他睹物伤神，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……”
老林跟他这些年，从来不会这不知分寸，也从来不敢这多事。虞仲夜见老林吞吞吐吐，猜他醉翁之意不在酒，微微阖眼睛，问：“有事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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