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子老板接过单子,问刑鸣:“里脊很受欢迎,要不要来点。”
“不要,组里还有两个回民。”想想,拿过餐单又写上阮宁电话号码,吩咐说:“外卖进不明珠园,你到门口打这个电话,让这人出来取就行。”
麻子老板招呼伙计备餐,刑鸣抬头看虞仲夜,说,组里人还在加班,这个时间都没吃晚饭呢。
虞仲夜看似赞许,嘴角勾勾:“有点老大样子。”
“不称职。”刑鸣摇头,又替自己开瓶啤酒,“差点就临阵脱逃,食言。”
你为投其所好,后来才学?”
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无礼,没想到虞仲夜居然毫不避忌地点点头,干脆回答:“是。”顿顿,轻轻笑,“学广容易学精难,能唬住老先生就够。”
红棚下,长桌上。虞台不怎说话,可能惯于以身体“倾诉”,反倒不惯与人用语言交流。虞台长也不怎吃东西,只让老板送来二两装古窖龙泉,不算什好酒,他也不豪饮,只偶尔举杯,似沾沾嘴唇。
虞台长胃不好,说过喝酒只陪喜欢人,还是舍命相陪。
问罢林思泉近况,知道差不多快好,总算松口气——台里人多半喜欢咀嚼这类故事,辅之咏三叹,津津有味。实在无话时候刑鸣就闷头吃东西,他整天都忙着新期《东方视界》,滴水未进,确实饿。
虞仲夜知道他指是什:“怎不回《明珠连线》?”
“你不是说,《东方视界》会是明珠台最好节目,”刑鸣挑眉,半开玩笑地说,“退而求次,难道傻?”
不逞能倒不是他刑鸣,虞仲夜只问:“这期医改选题,盛域那里没问题?”
成年人选择,九鼎不足为重。刑主播再不知天高地厚也明白,自己砸那扇窗,跨出那扇门,就再没资格向虞台长讨东西,庇护抑或帮助,都不行。不付出就索取,那是乞丐。虞台长兴许只是随口问,自己就上赶着倒苦水,反招人轻贱与厌烦。他拿起酒杯与虞仲夜碰碰,把对廖晖那点不安心就着口啤酒全咽回肚子里,笑笑说:“成熟稻谷会弯腰,现在懂事儿,都挺好。”
吃完夜宵,刑鸣还得回台里赶节目。哪知刚刚起身,天气陡变,突然开始下雨。开始还是涟涟细雨,偶有几颗大雨滴子敲打红色蓬顶,跟倒豆子似噼里啪啦,然而两分
难得两人平心静气地面对面坐着,即使相对无言,刑鸣仍觉还挺享受。按说以前,三句话不到虞仲夜就得把他摁到床上猛操,舌头侵入他口腔,性器顶入他身体,无度地索取。
但事情怪就怪在这里。彼时他们赤身裸体同床共枕,他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,现在同处这嘈杂环境,相距米有余,他反倒感到对方亲近。
突然想起什,刑鸣放下筷子,扬手招来麻子老板,问他,送不送外卖?
麻子老板当然点头,明珠台客,再远也得送。
刑鸣执笔在餐单上勾勾画画,点麻小和各色烧烤,荤素搭配大堆,嘱咐麻子老板派人送入明珠园。明珠园里也有通宵营业咖啡厅。门面非常气派,内饰也颇具格调,平日里门扉半掩,透着股子拒人于千里高冷气息。台里领导喜欢,但临时工大多不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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