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仲夜垂着眼睛替刑鸣按摩,修长手指在那隆起脚踝上游动,幅度轻微,力度得当,很是细心样子。
这儿可是台长办公室,说起来就跟太和殿似,都是群臣朝拜地方。刑鸣简直受宠若惊。他不由自主地再次后撤身体,试图把自己那条伤腿收回来。虞台长不似肉身凡胎,惯于睥睨众生高高在上,难得这体恤温柔,反倒教人不自在。
“别动。”
虞仲夜沉声下命令,刑鸣便真不敢再动。他直着眼睛,眼不眨地望着对方。虞仲夜眼帘低垂着,眼皮褶子很深,像刀刻在眉骨下头似,睫毛又密又长。这双眼睛确实令他很着迷。老实说,个贪婪商人或
那天半夜脚崴得不轻,刑鸣走路还有点瘸,但他尽量忍着这种小刀挫骨头似疼,不允许自己露陷。人前刑主播只有也只应有个姿态,抬着下颌直着背,端着张生人勿近臭脸,跋扈又骄傲。
还真就没人看出来。包括他师父苏清华与成日黏前黏后寸步不离阮宁。但他进门,虞仲夜就问,腿怎。
刑鸣摇头,没事,那天回家崴下。
虞仲夜说,看看。
刑鸣不再小心藏掖,微微跛着走过去,听话地坐在待客皮沙发上,坐在虞仲夜身边。虞仲夜将刑鸣条腿拾起来,搁在自己腿上,替他脱鞋——
刑鸣脸上露出微微哂笑表情,但眼神依旧冷冰冰。向小波最看不惯就是他这点。这人打小这样,无时无刻不刻意显出自己对旁人冷漠、蔑视与不亲近,冷得跟蛇样。养不熟玩意儿。
向小波狐疑地问:“不是什好事吧?”
刑鸣坦率地又点点头:“确实不算好。打算做期地下赌场节目,但你那个场子太大,卧底记者都是生面孔,派不进去,也不安全。”
“你记者不安全,难道带着针孔摄像机去暗访就安全?”危险这种讯号可能是通过气味传播,就像化学毒剂或者潜伏在下风口才能捕到羚羊狮子,反正刺激得很。向小波脑袋瓜虽不灵,但鼻子还可以,下就嗅出来。
“你是熟客。”刑鸣也不是来这里跟这便宜哥哥讨价还价,直截当地问:“干不干?”
脚刚露出来,刑鸣就怯,忙不迭地往后躲。
虞仲夜不允许刑鸣逃跑,腕上使力拽,又把刑鸣拽近自己,箍在原位动弹不得。
他将他袜子褪下,露出脚踝。
脚踝依然又青又肿,看就知道没好好照料过自己。
“怎那不小心。”
“你直接借钱不就得……爸会卖房子还你。”向小波是个贪生怕死主儿,还想挣扎。
“这期节目算是警媒协作,节目播出之前,警方就会端掉这个地下赌场。风险当然有,但更大风险是如果你到期还不出这笔钱……”刑鸣微停顿,拍拍向小波那条伤腿,手劲不小,痛得向小波龇牙咧嘴。他扭头就走,“考虑下。”
回台里时候恰巧又撞见虞仲夜,刑鸣跟几个没怎照过面同事起让开道,恭恭敬敬温温顺顺地让领导与领导秘书先过去。
虞台长什时候回来他无所知,虞台长在众人面前照常没有看他眼。
没想到刚踩进办公室不多久,就被台长秘书个电话喊出去,说是虞叔要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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