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亚男盯着刑鸣深深看眼,摇摇头,“你不像。”又看眼虞少艾,更加坚定地说,“见过记者里就没这帅。”
“你见过很多
刘亚男挥舞笤帚把所有上门来挖猛料记者都打出去,唯独没有对前来探访刑鸣动手。她见他就说,冤有头债有主,直等着就是你。
刘亚男边说话边把门敞开,冲刑鸣笑。那笑容寒森森,刑鸣硬起头皮才走进去。
刘老师那个棚屋已被乡民砸得稀烂,好容易才被刘亚男收拾干净。刑鸣四下看看,也就十来个平方,蓝白条纹床单与同色系窗帘,看着简陋而干净。墙上挂着刘老师几十年来行善所得奖状锦旗,面红得有些发黑锦旗边趴着只灰绿色壁虎,动也不动,像是死。
这地方本能地让刑鸣感到不舒服。
刘亚男跟《明珠连线》里出镜形象不太样。因为每次出现,乡民们就拥而上地揪她头发,所以她现在剃短发,过于骨骼分明脸看着更像个男人。
在真正接触到本人之前,虞少艾对刑鸣有个预设,这预设来自他节目与周围人对他评价,他觉得这人应该既骄傲又娇惯,不好接触,也不招人喜欢。
他在美国也看针砭时政新闻节目,最喜欢主持人就是唐纳森,刑鸣《明珠连线》依稀可见唐纳森影子,但他不缺唐纳森犀利,却远远不如唐纳森幽默风趣,举重若轻。他总是冷着张脸,用最生硬口吻说着最刻薄话,刀刀鞭辟入里。太狠。
但老林对刑鸣评价很高,高得惊人。
虞少艾每年回国两次,每次都是老林去接机,路上也会热络地闲聊。他知道这人是他爸亲随与司机,典型中国特色官宫闱丞,对待主子缜密心细,基本全无主见。
所以老林评价应该就是虞台长评价。
刘亚男主动承认,《东方视界》直播时那些刷屏红色大字报,都是她写。她是大学生,又常年在大城市里工作,所以对互联网还挺熟悉。她从网上看见自己父亲蒙不白之冤,没来得及赶回来,第时间就想到上节目讨个公道,所以她想通过刷红字方式替自己父亲洗冤。
刘亚男说话时微露鲜红牙床,与她那张灰白脸搁在块看,有点骇人,她意识到眼前两个年轻男人都看着自己,解释说,最近上火。
他们三个坐在县城小馆子里,虞少艾两根竹筷用不利索,但吃相狼吞虎咽,刑鸣从头到尾不动碗筷,大概是嫌地方不干净。
刘亚男夹筷子笋干,细嚼慢咽:“记者都是恶人。”
刑鸣不忙着否认,只说:“以前也是记者。”
明珠台是个众口铄金地方。直可以说成弯,黑白可以说成斑斓,虞少艾是听见过些真假莫辨传言。
年见不几次面,表面上看似亲密父子,但虞少艾对身为电视台台长父亲其实很陌生,对男人与男人那些事儿也持无所谓态度。只不过每每想到已故母亲,总有种从胃部涌出来不适感。
他不忿,不屑,不理解,但又有点好奇。
好奇他爸跟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那样关系。
刘亚男现在是这地界大红人,从山上红到山下,从乡里火到县里,只不过是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那种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