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华是上辈人,不能理解男人与男人间除友谊外还会产生别情愫,刑鸣听师父提及父亲名字,如被拿捏七寸,犟不得又争不得,只得装聋作哑,埋着头给苏清华按摩,手上更加把劲儿。
“明天把小李叫来,你们起吃个饭,聊聊。”苏清华对李梦圆印象极好,不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总巴望着刑鸣跟她有所发展。
“李梦圆挺好,是不行。”刑鸣草草应付,欲把这个话题揭过去,“有空就来,还是得常舒舒筋骨,不然肌肉更萎缩。”
“你要真对小李没感觉,电视台女实习生里有没有合眼缘?”苏清华又问。
“师父,不行……都不行……”刑鸣自知躲无可躲,瞒无可瞒,索性仰起脸,直视苏清华眼睛,双眼睛浮现薄薄雾气,隐约可见潋滟水光。
儿,也不敢问他怎处置,你要想要回去,就替你取出来。
刑鸣摇摇头,些衣物罢,都不是值钱东西,扔算。
老林深深长长地叹口气,瞥刑鸣眼,不再言语。
后来又在明珠园里看见老林,老林便只当没他这个人,两人擦肩而过,不打声招呼。
台里人明面上都还对付得过去,但背地里没少笑他人失宠,祸害全组。有那几次,刑鸣走进台里餐厅,整个喧沸大堂竟这突然寂静好几秒钟,落根针亦有回声。这种寂静其实特别刺耳。刑鸣独来独往,排队,买饭,拣个角落坐下,冰王子那生人勿近气场全开,对周遭议论充耳不闻。
“你对虞仲夜……”苏清华欲言又止,幽幽叹气。他其实眼力好得很,他徒弟与他台长那点关系不说自明,只是他不愿点破,不愿相信。
“真……真……”刑鸣手上力道全失,那高个子蜷缩起来,跟闹委屈孩子般把脸埋向苏清华膝头,“真喜欢……”
旁人说他莽撞,笑他冲动,但他真不是没料到这个结局。他有丝悔,也有几许怨,只是事到如今,再说这些都没意思,他只能蜷缩着,哽咽着,重复着,真,真喜欢。
今天总算在明珠园里见着虞仲夜,可虞仲夜与骆优同出同入,眼也没向他投来。
网上消息沸沸扬扬,成天里喊打喊杀,今儿逼这个下台,明儿迫那个落马,其实都算好摆平,
骆优成他顶头上司,瞧着也还客气,刑鸣被安排着跑两个新闻,个是广东家敬老院擅自给老人喂安神药,个是打击黑龙江保护区东北虎盗猎群伙。次差点被扣留,次险些挨枪子,但他带着难得新闻素材回来,骆优却笑吟吟地说,这个选题只是备选,短时间内没打算播。
刑鸣也不管自己采访内容能不能与观众见面,工作起来照旧没日没夜,五湖四海地奔,天南地北地闯,难得闲下来就去探望苏清华。
从黑龙江回来,没回家就径直奔向苏清华家。常来帮忙邻居大婶会意先走步,留下爷俩独处,刑鸣跪坐在师父身前,仔仔细细地揉捏他那两条柴瘦腿。
苏清华如往常那般,三句话不到就要切入他婚姻问题,只当自己这个徒弟不过时鬼迷心窍,跟女孩子谈谈恋爱就会好。
他说,这事儿这结也好,你爸肯定不会希望你在这歧途上越走越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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