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仲夜“嗯”声,仍没睁开眼睛。
骆优体贴地靠过去,双手拇指贴于虞仲夜太阳穴,轻柔替他按摩。
虞仲夜闭目享受,忽地伸手,捏住骆优手腕,将他带近自己。
醉酒人手劲很大,骆优本能地挣下,没挣脱,脑袋旋即阵嗡嗡乱响。心跳快些,他直视虞仲夜眼睛——虞仲夜眼睛吱吱燃烧着重暗火,像凝视着他,又像完全穿透过他这个人,烧往别处。
骆优大着胆子反过来抓握住虞仲夜手,将其带往自己颊边。他向着他掌心侧过脸,边轻轻摩擦,边反复吮吻虞仲夜手指。
权欲纠缠现实社会才真教人头疼。不得不说,虞台长这事儿办得很不地道,即使官位高人等,如此出尔反尔也犯官场大忌,骆优当然明白此间道理,设个宴,请些平日里走动频繁*员起吃饭。
多大席面办多大事儿,中国特色圆桌文化,无事赖以沟通感情,有事则能解决问题,俗话怎说?“民以食为天”嘛。骆优用公筷替身边位部长布菜,笑笑说:“虞老师不会不卖这个面子,是那个姓刑主播擅自做主,自己在节目里——”
骆少爷话还未毕,虞台长已经毫不犹豫地打断他:“跟台里那个小朋友没关系。”
骆优惊,立马转头看着虞仲夜,露出脸难以置信表情。他是醋蒙心,心想把这祸水引向刑鸣,但若往深里想层,确实也没比“主持人擅作主张”更能安抚人心借口。
虞仲夜沉默下:“交代反省自查,结果那孩子会错意思,直接把态度亮在节目里,现在也已经接受处分。”
他柔情蜜意地唤他:“老师……”
他从他眼睛里再次看见自己,仿佛看见十来年前那个孤单剪影。
骆家兄弟姊妹好几个,起初骆优母亲并不太讨骆优外公欢心,好像是嫁人时候不肯接受政治联姻,非要自己选择个穷二白英俊小子。骆老爷子是个狠心,骆优母亲过段与家族不相往来贫寒日子,终在某天醍醐灌顶:爱情就是狗屁!不多久骆优改名字随母姓,他父亲声怨言没有,权势可以重塑很多规矩,这是人人都懂道理。骆优母亲将儿子送回骆家,叮嘱他定要豁出命去比任何人都优秀,也定要费尽心思讨得外公欢心。
离开父母日子对十岁男孩而言很难适应,骆老爷子很忙,空有“亲人”这个名衔,年到头却难见人影,警卫员也都忌惮他身份,令行禁止之外,基本不敢跟他搭腔。骆优
这话出,原还想打圆场部长秘书只能讪笑,眼睛瞥向桌上半满酒杯,拿起来,提提音量道:“敬虞叔杯。”
骆优仍打算替虞仲夜挡酒,虞仲夜却推开他手,自己把酒杯接过来,轻笑道:“治下不严,这事只能怪,先干为敬,几位随意。”
这顿酒,因胃病几乎滴酒不沾虞台长没少喝。
离开宴席时,虞仲夜显然有些醉。他在骆优架伏下上车,老林问说去哪儿,虞仲夜皱着眉头阖着眼睛,抬手撑扶着额头,半晌没有回答。
这个男人就坐在触手可及地方,身份何等矜贵骆少爷竟也怵,想亲近,又不敢僭越。他小心翼翼地问:“头疼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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