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有些人来说,工作意味着场有期徒刑,二十二岁大学毕业,判上三十来年,每周放风两天,每年节假日获得假释,简直
即使人在医院,虞台长也没抛下台之长事务。见刑鸣声不吭就爬上床,他抬起手臂让出位置,让对方能安稳舒适地枕在自己怀里。
刑鸣仰起脸,看着虞仲夜跟人打电话,说什其实没听清,双眼睛全钉在他嘴唇上。
刑鸣很喜欢虞仲夜嘴唇,唇形太漂亮,被他吻着或者咬着都很舒服。虞台长这通电话出现段较长时间沉默,刑鸣便勾着他脖子,支起上身凑上脸,特别虔诚地以嘴唇覆盖上这双嘴唇。
两个人吻得不算太深,几乎碰即止,虞仲夜先从这个浅吻里抽身出来,可能是电话那头人恰巧长话说尽,他还有要事处理。
刑鸣依稀听见华能二字。国企股改后上市公司,资产总值与盛域不分伯仲,这回明珠台新落成以总部大楼为中心顶尖CBD商圈,也摒弃老搭档盛域,牵手华能。
好父亲,穷得已经揭不开锅仍听自己儿子,他说,娃儿不肯收,他让代他说声谢谢。
刑鸣开车走。崔文军那张神情绝望老脸直停留于后视镜内,他太老,老成石头。
刑鸣驱车在路上瞎逛,见绿灯就滋油门,见红灯就踩刹车,反正漫无目,直往前开。
车窗没关,风呼呼地扇在脸上,生疼。
他仔细看过崔文军提供《患者须知和知情同意书》,里头详细解释实验目与实验过程,却对可能存在实验风险潦草带过,措辞模糊。他也知道,通常情况下这类纷争取证十分困难,很难通过药理鉴定证明两者之间绝对因果关系,即使经专家委员会鉴定认证,若药企抵死不认,患者也会陷入旷日持久诉讼之中。
刑鸣舔舔自己牙齿。很奇怪,甜得很。仿佛被虞仲夜吻过以后,牙不再是牙,而是镶嘴冰糖。他满足却也不太满足,迷迷瞪瞪昏昏沉沉飘飘忽忽,带着医学上种叫做“醉氧”反应,搂紧虞仲夜脖子,想把自己唇再次送上去。
虞仲夜把刑鸣脑袋摁回自己胸口,低头看看他,又抬手在他脑门上轻敲下,以示不准胡闹。
“你接着说。”脸上挂点微笑,虞台长继续通话。
刑鸣被虞仲夜看这眼,这路被冻得严严实实心脏突然热这下,他像重临人间般,满意,踏实,舒坦。
虞仲夜看出刑鸣近些日子有些发蔫,决定让他回明珠台。
途中个红灯停得时间较长,个满脸脏污年轻乞丐突然从街边蹿出来,把手伸进车窗里问他要钱。刑鸣向来对这类人嗤之以鼻,没瘸没瞎,凭什不能自力更生。
但今天他特别宽容,特别慷慨。他连几次从那只信封里取出数张红色人民币,言不发地往外抛撒。
那乞丐都吓着,边捡拾巨款边连连发问,给?真都是给?
刑鸣在天完全黑透前返回普仁医院,虞仲夜正边接受常规输液治疗,边戴着耳机跟人通电话。
护士前脚刚走,刑鸣蹬掉脚上皮鞋,又窸窸窣窣脱掉外衣,利索地爬上虞仲夜病床,幸好是高干特需病房,床很宽,躺下两个大男人点不成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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