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上心仪母野猪,便用尿臊味儿圈入自己地盘,此时无论遇上什外来野兽,公野猪是逢雄必战,不惜以死相拼。那老公母俩正在草丛里快活着,窦占龙块石头扔过去,有如往热火锅中浇盆冰水,惊走母山猪,公野猪岂能饶得他?
大野猪棒子有招最狠,迎面直撞人胯骨,同时拿两根獠牙往裤裆里挑,老猎人们将这手称为“挑天灯”,纵然侥幸不死,也得落个“鸡飞蛋打、断子绝孙”。窦占龙在关东做买卖时候,见过惨遭野猪挑天灯参客,饶是他胆大包天,念及此处也不由得裤裆里发紧,眼见那个大野猪棒子卷着股腥臊之气疾冲而至,再跑可来不及,百忙之中抱着脑袋往旁滚,大野猪铆足劲头撞在他身后山壁上。天崩地裂般声巨响震彻山林,惊得野鸟乱飞、走兽四散、古松战栗、云开雾隐,紧接着,bao土扬尘、碎石乱滚,轰隆之声不绝于耳。大野猪棒子自己也撞得蒙头转向,不再理会趴在地上窦占龙,气哼哼地甩甩头,摇摇晃晃地钻进老林子,将沿途树木拱得七零八落、东倒西歪,从此不知去向。
窦占龙心吊到嗓子眼儿,待到尘埃落定,他才敢抬头来看,但见不远处山壁乱石崩落,从中裂开道缝隙,足有人宽,野猪头撞在大山上,居然把山撞裂,惊诧之余,又望见山裂深处似有道瑞气若隐若现!窦占龙暗觉古怪,有心探究竟,抖去身上泥尘草屑,踩着乱石走入其中,直至穿山而过,山裂子尽头又是片红松林,与外边老林子全然不同,树干均有磨盘粗细,树冠大如屋顶。
窦占龙爬到树顶张望,但见松林四周有九座险峰耸立,白茫茫云气缭绕,雾腾腾越峰漫岭,清泉流水,瀑布卷帘,獐狍钻山,麋鹿跃涧。他见此地景致非常,且有似曾相识之感,心说:“真可谓人在画中游,可惜没个画匠,将画入其中!”冷不丁想起当年去獾子城憋宝,在胡三太爷府中见过壁上画山景,正是眼前九座险峰!
常言道“山高必有怪,岭峻却生精”,窦占龙心念动,立刻从树上下来,低着头在林子里搜寻,只见草丛里直棱棱探出许多娇艳欲滴棒槌花,又叫“红榔头”,通红通红颜色,形状如同簇簇珍珠,山风吹,悠悠荡荡。他在关外做年买卖,见过老客手上顶花带叶棒槌,但是从没自己挖过,只知道这东西十分娇贵,稍稍碰坏根须,价钱也会大打折扣,也常听人叨念,棒槌欺生,遇上不会抬参,它就自己长腿儿钻地底下逃,所以不敢轻举妄动,便在沿途留下记号,回去跟海大刀他们说。那仨人也是半信半疑,倘若像窦占龙所言,那个地方可不得。
次日早,窦占龙在头前带路,引着三个山匪来至山裂尽头红松林子。海大刀搭眼看就明白,关东山有种花鼠子,惯于埋参籽过冬,但是这东西忘性大,埋十个到冬天顶多吃俩,其余就忘,年深岁久长窝子,关东话讲叫“人参池子”,又叫“棒槌窖”,这可是撞大运!
海大刀刨半辈子棒槌,经验最为丰富,抬棒槌得由他动手,当场将手中索拨棍子往地上插,掏出拴着老钱红缨绳套在棒槌上,再加着小心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