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接代,年仅仅这次,雌貂怀胎七八个月才能产崽,都快赶上人,其稀少程度可想而知。到这几天,雄貂性*,大白天也出来转悠,到处寻找雌貂交配,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儿,警惕性变得很低,让猎狗吓唬很容易发蒙,只有这时候才有可能被猎户活捉。张保庆跟四舅爷在老林子中走大半天,翻山越岭,东转西走,眼看日头往西沉,什都没见着。原以为今天要空手而回,掉头正要往回走时候,打头猎狗突然阵狂吠,叫声震动山林。
张保庆听到猎狗叫声,心中诧异,撒开腿飞奔过去,待到近前,但见枯枝蔓草间有只小兽,嘴尖尾长,四肢短小,油亮皮毛黑中透紫,小脸儿长得近似黄鼠狼,身子又比黄鼠狼短,正是四舅爷所说“大叶子”!大小足有两掌半,爪下按住个蛋,可能是刚偷到鸟蛋,正想吃呢,结果让猎狗堵在这儿。这东西两个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,如若眼前只有条猎狗,大叶子扭头跑,七绕八绕或是往树顶上蹿就甩掉,可如今同时面对三四条猎狗,这只林貂也愣下,这才扔下鸟蛋,“嗖”下逃进山林,几条猎狗跟在后头穷追不舍。张保庆顺手捡起地上鸟蛋,当时见猎心喜,没承想真碰上大叶子,只顾去撵逃走大叶子,别事概没想,全抛在九霄云外,直到半夜回屯子才让他大吃惊。
张保庆已经在山里住阵子,对各种山货早已见怪不怪,如果说平时捡到个鸟蛋或者蛇蛋,他根本不用过脑子,准和四舅爷样,先拿起来对太阳照照,再当场磕破口嘬个干干净净,随捡随喝。至于为什要对着太阳照这下,张保庆开始并不知道,也没细想过,看四舅爷这做他也照葫芦画瓢,以为这只是打猎习惯,觉得挺好玩儿。后来四舅爷告诉他,那是看这个蛋有没有“雄”,其实这也是说白,有雄蛋是受过精,可以孵出小鸟,跟鸡蛋样。打猎在森林中捡鸟蛋,把在日影中照上照,如果不透光,那就是有“雄”,必须原样放好。因为打猎靠山吃山,吃就是这口饭,虽是杀生,却不能赶尽杀绝。什能打什不能打,什能吃什不能吃,这都有规矩。比如打公不打母,这是怎个道理呢?打只母等于打窝,长此以往只会越打越少,绝自己饭口。常言道“劝君莫打三月鸟,子在巢中盼母归”,打这个太损阴德,按迷信话说这叫造孽,迟早会遭报应。
如若是没得过“雄”野鸟蛋,打猎尽可以随便吃,那玩意儿是大补,经常生喝野鸟蛋长力气,翻山越岭如走平地,远比当今各种滋补药品和能量饮料货真价实,绝对无添加、无污染,纯天然非转基因。捡到蛇蛋也能喝,纵然是毒蛇蛋也不用担心,不仅滋补还可以入药,起到通经活络作用。般野鸟蛋外壳粗糙,带有五颜六色斑点,没有太大。张保庆捡起这个鸟蛋,拿手掂却觉得略沉,个头儿也大,能有鸡蛋那大,没斑没点还挺细滑。他心里转个念头,认为是山鸡下蛋,随手塞进挎包,寻思回去来个小葱炒鸡蛋,晚上给四舅爷下酒,然后加快脚步,跟随猎狗往前追赶林貂。
长白山脚下猎屯子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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