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水,大小便固定时间,名为“放秧子”,没到时间憋急只能往裤兜子里装。天寒地冻之时,秧子房没炉子,屎尿在裤子里冻成冰疙瘩,坐都坐不下。伏天更是难受,崽子们再不给水喝,渴没辙只好去舔裤裆上尿。
为防止秧子们“滑”,晚上还得“熬鹰”,让秧子们两人对儿,脸对脸坐好互相抽嘴巴,宿不能停,否则非打即骂,再不然就给上私刑,灌辣椒水、坐老虎凳,二龙吐须马鞭说抽就抽,这叫“拷秧子”。为让秧子们“交底”,家里趁多少钱、多少粮,金镏子、大烟都藏在哪儿,全得说出来,好定赎秧子价码。而且把秧子折腾得没有人样,本家来看秧子时候觉得心疼,十有八九会赶快给钱。如若这家迟迟不来赎人,就从秧子身上卸点儿东西,或是鼻子,或是耳朵,或是剁根手指,让“字匠”写封信给本家送去。家里人打开信封见到半只耳朵、个鼻子,几乎没有不服软。
赎秧子得给土匪进项,“大项”、“小项”样不能少,“大项”是钱,“小项”是东西,赶上有钱人家想赎人,得出多少钱呢?大项5000银元,小项烟土200斤、茶叶200斤、粮食100担、烧酒50坛子。小门小户会少要点儿,那也够倾家荡产。土匪虽然心狠手辣,但是轻易不撕票,活秧子可以换钱来,死文不值。有绺子之间还互相倒秧子,你要不出钱来,便宜点儿卖给,有办法让他们家掏钱。可也真有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,有秧子在绺子里待上两年,直到死在秧子房也没人来赎,这就砸手里。还有人家吝啬,有钱也不赎人,要钱不要命,这样人家能是善男信女吗?至亲骨肉都不舍得花钱赎,更别提怎对待下人。以前迟黑子绑过个大户人家孩子,绑上山时候孩子才三岁,托花舌子把话递过去,没想到本家老太太真狠心,也让花舌子给土匪带个话,这孩子太小,长大也不知道是个葫芦是个瓢,让他跟山上待着吧,不赎。这小孩子谁也下不去狠手,迟黑子只好认成干儿子抚养成人,后来也在山上当土匪。迟黑子也疼他,因为此人肩上有片红胎记,起个诨号叫作“血蘑菇”。
马殿臣点过秧子房秧子,吩咐手底下几个崽子,把秧子分成两下子,良善人家出来,洗澡换衣服,放到另个屋子火炕上,到时候给口饱饭吃。恶霸地主家出来,仍关在秧子房,这些人没个好东西,死百回也不为过。有钱地主也不都是坏人,有并无恶行,土匪只是图财,没必要让他们受罪。为富不仁秧子仍交给崽子们,只要不死怎都行,马殿臣也不去多问。有普通人家迟迟不肯赎秧子,大当家让马殿臣从他们身上卸零碎儿,般是“抹尖儿”,生生把耳朵、鼻子割下来。马殿臣于心不忍,割秧子耳朵之前,先把两根小木棍用铁丝连上,夹住秧子耳根子,再把铁丝拧紧,过会儿紧几扣,直到耳朵根子上没血色,这才手起刀落,又赶紧给糊上草木灰,这样流不多少血,割完还给上几口大烟抽,手底下崽子们无不说马殿臣仁义。
这天马殿臣交那个黑心老地主秧子,到分赃聚义厅禀报大当家。正好迟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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