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虽说往常就不怎守规矩,但迟黑子并没有在意,不知今天搭错哪根儿筋犯天条。土匪最讲究规矩义气,另外几个绺子土匪也都在旁看着,万恶*为首,绿林道尤其讲究这个,仅仅抠瞎只眼可不够。迟黑子只能大义灭亲,冲马殿臣摆手。马殿臣点头会意,当即将虎眼瞪,吩咐手底下人:“拖到村口,崩!”马上过来两个手下,把血蘑菇拖去村口。不会儿传来两声枪响,众人均以为血蘑菇死,马殿臣却听出枪声不对,这两枪是冲天放,立即上马赶到村口,果不出所料,血蘑菇贿赂两个土匪,让他们冲天放枪,回来就说死尸扔到山沟里,死无对证。这可瞒不过马殿臣,不由分说把两个手下枪个打死在当场,又骑马去追逃走血蘑菇,无奈天色昏暗,竟让这小子逃,回到姜家窑跟大当家禀报,并且起誓发愿,过三不过五,定亲手插那个畜生。
且说群匪砸姜家窑,拉上财物回到山上,这趟可说是满载而归。迟黑子召集众弟兄说:“眼瞅要入冬,今天分大饷,让大伙儿各自下山猫冬去。”土匪并不是常年待在山上,大多数绺子年只干三季。到大雪封山时候,大当家就把人马集合在处,长枪藏起来,身上只带短枪,再把这年打家劫舍进项搬出来,按照等级人份,这叫“分红柜”,也叫“分大饷”。分完钱,留下几个崽子看秧子,其余有家回家,没家投亲靠友,要不然找个人少地方躲起来,这叫“猫冬”。
很多土匪有家有口,家里人并不知道他在外边干什勾当,以为只是在外地干活儿做买卖,忙到年底下才回家。土匪猫冬讲究享受,尤其是这清绺子,绺规森严,横推立压得吃瓤子,憋小年,因为分过大饷,腰里头有钱,各自去找相好女人。有去“海台子”找暗娼,也有去“拉帮套”,比如家两口子,丈夫不能养活妻子,征得丈夫同意,妻子在外边靠人儿,其中靠土匪不在少数,真有不避讳,三个人挤在个炕上睡觉。稍微避讳点,晚上要来睡觉之前,白天先来敲窗户,说句:“上灯花。”家里男人知道,夜里就躲出去睡。
整个猫冬过程对土匪来说也相当危险,哪年都有出事儿,大多是因为有人告密,以前谁家有人在外当胡子,胆敢知情不举,全家都得枪毙,也有是自己酒后失言,让官府抓住处以极刑,按土匪黑话叫“掉脚”。等到第二年开春,没出事儿土匪再回绺子集合,这叫“落局”,落局之后先点人数,发现谁没回来,就派插千去打探内情,如果真是被人所害,定查出凶手,破腹挖心、把脑袋砍下来,给自己兄弟去祭坟。迟黑子当时定下来年三月初落局,到日子上山取齐。马殿臣无家无业,在个林场躲冬。转眼到三月初这天,马殿臣回到山上,本想这年再干几票大买卖,没想到惊闻噩耗:大当家迟黑子让人点炮,在县城猫冬时候,被保安队抓住枭首示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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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文书说到迟黑子被人点炮,落个身首异处下场。马殿臣听闻噩耗,有如晴天遭个霹雳,绺子里大小土匪无不捶胸顿足、放声大哭。别看迟黑子是土匪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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