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有酒有肉，肥鸡、烧鹅换着样儿
来，管牢牢头儿也不难为他。
死牢中关不止马殿臣
个人，还有别死囚，杀人抵命、含冤受屈都有，他们可没这
好待遇，动不动便要挨顿狠揍，三五天才给半块窝头，个个衣不遮体、皮包骨头，饿得都跟鬼似。想吃肉也并非没有，但是见
肉就离死不远。按以往旧制，上法场处决之前才给肉吃，这是官，不用犯人掏钱。碗米饭上边片白肉，筷子竖插在饭上，如同个香炉，肉也不给煮熟，仅在开水中过下；有饭有肉还有酒，酒不是什好酒，口下去呛得直咳嗽。打从宋太祖赵匡胤开始，官家处决个死囚，都会拨两二钱银子，直有这个规矩。两二钱银子也不少，最早是六大碗、八大碗，鸡鸭鱼肉、烧黄二酒，够死囚足吃足喝。不过到后来越给越少，再加上层层扒皮克扣，端到死囚面前只有碗米饭、片肉，外加碗水酒，般情况下到这个时候，再好吃东西也没人吃得下去，当差可不理会那多，拿起肉来往犯人嘴边抹，这就是吃，酒往脸上泼，再把碗摔在地上，必须摔得粉碎，否则当天杀人不会顺利。吃过饭喝过酒，两个当差左右架，直接拖出去枪毙。因此这些犯人都跟饿死鬼样，瞪眼看马殿臣吃肉喝酒，个个眼馋得要命，纷纷跪地磕头口称爷爷，哀求他分口。
马殿臣虽然有不少手下，奈何省城有军队驻防，当时土匪连地主大院都不容易打进去，又怎敢进攻省城？马殿臣自知难逃死，没心思理会旁人，吃饱倒头便睡，听到别人求他，连眼皮子也懒得抬抬。他倒不在乎掉脑袋，从当土匪那天开始，脑袋就别在裤腰带上，早知道有这天。可他没想到大牢之中，竟会有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怪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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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鹰王马殿臣待在牢房中等待枪毙，见大牢中关个人，与其说是人，不如说是个妖怪，两只手长反，左胳膊长右手，右胳膊长左手，手心朝外，手背朝内。从狱卒到死囚，谁也不把这个怪物当人看，谁见谁打，路过也得踹上两脚。
这个人长得也招人厌，獐头鼠目、眼神猥琐，蜷缩在墙角，身上破衣烂衫，脏得和地皮样，瘦得只剩把骨头。别人打他也不还手，骂他也不还口，不给他东西吃，便去捉墙缝里虫子和老鼠，活生生往嘴里塞，嚼吧嚼吧就往肚子里咽。
马殿臣也是个苦出身，别看杀人如麻，却最见不得苦命之人，看此人实在可怜，跟别囚犯打听，得知这个人没名没姓，别人管他叫“土头陀”。东北民间传说中黄鼠狼子变成人是“土头陀”。听说他刚落地时候，爹娘看生下来个怪物，不敢留在家里招灾，摁水缸里淹死又下不去手，趁半夜扔到坟地。也是命大没让野狗吃，却被个偷坟盗墓老贼捡到，抱回家当徒弟。
土头陀自从会走路，到处跟他师傅钻坟洞子，打小穿衣服，都是在古墓里殉葬童男童女身上扒下来。十来岁时候师傅去世留下他个人，他便从不跟任何人打交道，常年住在古墓山坟之中。人们也怕他，见他都以为见妖怪，有多远躲多远，避之唯恐不及。后来有个跑江湖卖艺路过坟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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