呈“之”字形蜿蜒而上,可能是马匪当年进出天坑道路,由于埋没太久,已然残缺不全。他们仨顾不上许多,手脚并用,舍命从天坑中爬出去,发现置身于深山老林之中,已不是地下森林,想必这才是当年马匪进出天坑通道。
四周围兀自狂风吹雪,刮得嗷嗷怪叫,仍是在黑夜里,天还没亮。三个人躲到处背风雪窝子中,缩进狍子皮睡袋,多亏身上有从马匪大宅中找出皮袄,要不然准得活活冻成冰坨子。即便如此,也是全身冻疮,疼得生不如死。好不容易挨到天亮,凭着求生本能顶风蹚雪挣扎前行,这会儿大雪已然下到齐腰深,茫然四顾完全分不出方向,不知不觉走迷路,也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。
整天下来忍饥挨冻、连惊带吓,三人均已筋疲力尽,脑袋也似乎冻成个冰疙瘩,想不出任何法子,只好并排躺在雪窝子里等死。张保庆万念俱灰,脑中片空白,恍惚间看到三只猎鹰在天上盘旋,随后便失去意识,等他再明白过来时候,已经躺在火蔓子炕上。
原来鹰屯人发现二鼻子兄妹进山未返,知道准是遇上,bao风雪,人旦被活活冻死,再让狂风卷起积雪捂上,尸身都没处找去,那就算交代到老林子里,以往这不明不白死人可是不少。屯子里人急得坐立不安,等到风雪稍住,鹰屯猎手们便骑上马进山寻找。有人看见三只苍鹰在高空中兜圈子,眼尖认出其中只正是张保庆白鹰,匆匆忙忙赶过来,从雪窝子中掏出三个冻僵人。摸心口没死透,比死人还多口气儿,赶紧将三人搭上雪爬犁带回屯子。这种情况下不能直接进屋,七手八脚先用雪给三人擦身子,直到把皮肤搓红,才放到火炕上拿被子捂住。
经过这番折腾,张保庆和二鼻子兄妹小命才没丢,胳膊大腿好歹都保住,耳朵鼻子也还在,饶是如此也足足躺两个月才下得地。
说起他们奇遇,屯子里几乎没人相信,只当他们困在,bao风雪中被冻坏脑袋胡说八道。不过提到马殿臣和土头陀倒是有不少人知道,不敢说人尽皆知,十个人里至少也有六七个人听说过,那是有字号马匪,又是“金王”。当地有这种说法:“你要没听过马殿臣名头,你都不算吃过正经白面!”这句话逻辑听上去很奇怪,怎叫不算吃过正经白面?白面谁没吃过?还分什正不正经?这是因为以前东北大多数穷人吃不起白面,般地主大户家吃白面也是往里边掺棒子面,两掺着那就不是正经白面,传到后来,经常用来形容个人没见识,没吃过没见过。
话虽然是这说,马殿臣埋宝却毕竟是老时年间传说,口传耳录罢,谁也没见过,岂能当真?而这三个人身上都穿当年马匪留下林貂皮袄,得好几块“大叶子”皮才拼得成件,那可不是轻易见得到东西。要不是有这三件上等林貂皮袄,只凭狍子皮睡袋抵御严寒,这三人就算冻不死也得冻掉胳膊、大腿。大伙儿亲眼见到林貂皮袄和张保庆背出来《神鹰图》,也不得不信他们这番奇遇,都说他们仨命大有造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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