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也不稀罕跟这种小老百姓交朋友,最多就是些小职员、小买办,多少有俩闲钱儿不知道怎花好。石寡妇在家设赌局,这个赌局也不像外边宝局子聚赌抽头儿,来家里玩儿不要钱,都是附近街里街坊,连打牌带聊闲天儿,张家长李家短三个蛤蟆五个眼,没有不聊事儿。没有大姑娘上这儿来,全是婶子大娘,还有嫁夫有主儿小媳妇。玩儿也没有宝局子里花哨,什麻将、天九、帕斯牌律没有,天津卫妇女单有种爱玩儿叫“斗十胡”,是种纸牌,上面画皆是水浒人物。三姨找六舅母、六舅母找二大妈,有有孩子,让老大在家看着老二,自己跟这儿玩上午牌。因为在过去来说,妇女掌家过日子,男人出去挣钱,出去就是天,中午对付口头天留下剩饭,到晚上才做饭,所以说这整天都闲着没什事儿。石寡妇爷们儿在外边结交不少朋友,截长补短地带回来个也跟这儿打牌,打牌是假,实则是没安好心,边打牌眼神儿边发飘,瞅见其中有个小媳妇儿不错,岁数也不大,二十四五,那阵子结婚比较早,这是年轻少妇。这男三十多,玩儿牌时候眼就搭上,跟石寡妇两口子说,让他们帮着攒局。石寡妇能说会道眼神儿也活泛,眼瞅着到饭点儿,别人都回去吃饭,留下这男和那个小媳妇不让走,在家焖点米饭,叫上两个菜,烫两壶酒,吃二喝,可全是这男掏钱,紧接着下午再块儿玩牌,小媳妇家里有爷们儿,晚上出不来,可是白天没事儿,来二去混熟,行,石寡妇就开始旁敲侧击,老说这个男好,怎怎能赚钱,怎怎善解人意,怎怎会疼人,弄来弄去,把这俩搭在块儿。这个男为能占着便宜,大把地花钱,今儿给买个头花、明儿给买点儿脂粉,来二去混熟,俩人就到外头找个旅馆,尤其像那会儿南市净有那种野鸡旅馆,条件不算多好,但是能论钟点儿开房,完事儿之后吃饭,两个人就勾搭成*,钱可也没少花。过去专有这路人,喜欢勾引这样良家女子,窑子里姑娘明码标价他不去,是嫌脏,二也怕被人瞧见失体面。说石寡妇两口子白给他们牵线搭桥?天底下哪有那便宜事儿,点儿也不少挣,常言道经手三分肥,作比说这男在小媳妇身上花百块钱,石寡妇两口子能落下三四十,帮着给传个话、送个东西,都指着这两口子,事成之后还得再扎顿蛤蟆,天津话“扎蛤蟆”就是让人请客,大饭庄子、大澡堂子、大戏园子顿足吃足喝足玩儿。也真有*夫*妇双双抛家舍业、抛妻弃子跑,本家来找石寡妇讲理也没用,到她这儿是玩儿牌来,个大子儿也不要,还搭水、搭烟伺候着,人丢跟她也没关系,让你干瞪眼说不出话,打官司都没理可讲。过去有话叫“宁拆十座庙,不破桩婚”,让您说石寡妇两口子干这买卖够多缺德。后来为此闹出人命,官厅派出缉拿队将石寡妇爷们儿生擒活拿,在美人台上吃陈疤瘌眼颗黑枣儿,从此石寡妇对缉拿队人恨之入骨。
咱把书拽回来,再说阴阳路上哭丧石寡妇见刘横顺,当即跪倒在地,句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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