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命,还不是谁想干谁就能干,俗称“官脚行”,清末又出现由混混儿无赖地头蛇把持“私脚行”。
外国列强建造老龙头火车站,拆平河边七个村子,那时拆迁给不多少钱,官府也不给他们保障性住房,当地老百姓没家,官逼民反,有人开始聚众闹事,趴铁轨拦火车,官府看拿这帮钉子户没辙,被迫答应这七个村子人成立私脚行,老龙头火车站东货场活儿,全交给这七村脚行来做,由官府发给龙票,龙票等于是官方授权证书或执照,这才把事态压下去,东货场从号到八号,总共有八个大铁门,七村脚行个村占据个大铁门,剩下个也不能分成七份,只好分给外来脚行,各自铁门里有什活儿干什活儿,有活儿干活儿,没活儿挨饿,这等于分好地盘,互相之间不准越界,越界便视为抢饭碗,逮着可以往死打,哪怕闹出人命,官府也不会追究。
外来脚行为到东货场抢活儿干,经常跟老站这八股脚行发生械斗,八号门脚行只间相互也有争斗,旧社会争脚行打出人命,简直是家常便饭,这次争脚行,双方死伤上百人,当天打完,两拨脚行清点人数,算上横尸就地死者,数来数去对不上人数,怎数都多出个。
七
争脚行死人可不出奇,老百姓只要有口饭吃饿不死,再苦再累,不逼到绝路上他不会造反,敢造反人全是走投无路实在活不下去,古往今来,莫不如此,脚行属于社会最底层,在东货场干搬运这些人,个钩子个垫肩身破棉袄,便是全部家当,没有多余工具,每天要扛四五百斤木箱,在丈多高跳板上弯着腰来回走,稍不小心摔下来非死即残,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儿,白天累死累活,晚上睡觉有间窝棚住就不错,铺着地,盖着天,头底下枕块砖,吃饭吃是橡子面杂合面,吃糠咽菜,天两顿只管七成饱,可当时天灾人祸不断,各地逃饥荒难民全往城里涌,就这种不是人干活儿,还有得是人争破头抢着干。
有种地痞流氓专门吃脚行,这种吃脚行无赖叫把头,他们世代相传,平时也不干活儿,平地抠饼,抄手拿佣,坐等着分钱,脚行采取当日分账,干完活儿就结钱,这笔钱多半得给这些把头,等于是交保护费,由把头们保障这块地盘,不让外来帮派势力侵入,把头给脚行定许多狠毒行规,股脚行相当于个帮派,不守规矩驱逐出去人,别脚行也不许收留,更不准私自揽活儿,争脚行说白就是争夺搬运地盘。
这次争地盘两股脚行,股是六号门里火神庙,另股是山东来钩子帮,火神庙是还没造老龙头火车站那时候当地个村名,村民们打清朝末年就在东货场六号门做搬运,有世代相传龙票,别看龙票是前清玩意儿,却证明火神庙帮祖辈儿起便吃六号门这碗饭,抢这块地盘跟抢人家祖坟差不多,山东钩子帮是外来大势力,以逃难过来难民为主,也全都是父兄子弟,这些人非常抱团儿,打架不要命,受几个混混儿无赖挑拨,来六号门抢地盘争脚行。
怎抢呢,起初无非是寻衅挑事,人家火神庙经常争脚行,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,既然来争,那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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