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拔
钢刀在手，冷冷地指着
排排灵位道：“饶你这厮性命不难，你只须让
这许多兄弟点头应允。”说罢手起刀落，点清风过处，占天侯颗人头落地，满腔
鲜血冲天。雁排李四又让在旁站立听命两个刀斧手，上前挖出人心，就于那灵棚下祭飨。
雁营中阵亡之人，多是黄天荡雁民父兄子弟，设灵之时哭声震天，有妻子哭丈夫，有老娘哭儿子，也有那兄弟哭手足，按照绿林旧例，有哨官抛撒纸钱，念颂赏孤令。
令曰：“山遥遥、水迢迢，两座明山搭座桥；端起连浆带水饭，又拿香锞并纸钱；高声叫住众英魂，黄泉路上停停；站住脚步莫回头，听赏孤把话传；当日有缘结金兰，恩义可比日月辉；恩深似海恩无底，义重如山义更高；同来吃粮把兵当，共赴沙场血染袍；为兄弟命丧黄泉，阴阳相隔难相见；冥钱烧纸虽不多，还望英贤来领受；愿你等早升天界，佑等福寿绵绵；今生不得重聚首，来世还当效桃园。”
开罢令咒，众人在片悠悠鸣动雁哨声中，焚化发送灵位，当夜就在荡子里宿营，转天接着军令，雁营要返回灵州城。那些前来助战雁户和各路响马，都在战场上死人堆里剥取许多财帛，有人得着钱物，就辞别自行回去；更有不少野心大响马草寇，不把生死当做回事情，只想趁着战乱接着发财，便投奔到雁营之中充为团勇。
如此来，雁营出城时不过近千人队伍，经黄天荡战又折损许多弟兄，但收兵回去时候倒反多倍有余，于是就在半路上重新结纳整顿。入伙必须插香立誓，这是当时民团里种风气，只有结成生死兄弟，相互之间才能以性命相托，无非是设下插香堂，排令开山。
以营官张小辫和雁排李四为首，底下哨官和团勇，都依次排开，放令道：“东山汉子西山来，鸟为食来人为财，蝴蝶只为**死，赵老儿伴着珠光亡。有缘兄弟到山堂，管你登台不登台，先设三十六把金交椅，次摆七十二条银板凳，龙归龙位，虎归虎位，有位入位，没位站排。”
天下盗贼响马虽然散布四方，但从汉时有绿林军赤眉军造反以来，也自行结成党，在各地遥相呼应，各朝各代均有盗中魁首作为统领。那盗魁也称“总瓢把子”，占据着八百里洞庭湖。洞庭湖万山环列，连着三江，司掌着天下形势，历来就是盗贼老巢。黄天荡里雁户响马，只不过是其中脉分支而已。
由于这回进雁营入伙多是外人，必须由雁排李四，亲自拿“套口”过问新进团勇：“今日午时开山门，众位兄弟听真切，九道安生死路，哪个敢进这山门？不是能人莫入门，不做兄弟你别来；身家不清早早走，底子不足早回头；冒充行家赶紧走，查出来要人头；不是为兄情面冷，今日山中正凶险；上四排兄弟犯令，自己挖坑自己跳；下四排兄弟犯令，三刀六眼定不饶。”
入伙之人听清规矩，要各自报清身份来路，也都得拿切口套词来讲。比如说：“耳听兄长把唤，整顿衣冠来参见；今与众兄幸相逢，实是前生信有缘；众兄有胆又有识，个个都是有名人；怜愚笨是后进，言语不周望海涵；某地就是生县，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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