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气无力地点点头,却瞥见他手里攥着巾帕很是眼熟,不禁微愕。
“这块帕子……”
萧独却急急将它塞进袖子里,做贼般不敢抬眼,浓密睫羽挡住双幽绿狼瞳:“是皇叔那时赐,皇叔说,能强身健体,便常常……带在身边。”
这小狼崽子,还真信。促狭眯起眼,揉揉他头不肯驯服于簪子乱发。几月以来,这已经成种习惯,萧独也并不反感,任如何摸头捏脸,呼来喝去,都像只驯服小犬。可后来才知道,原来萧独生着身反骨,他把狼本相藏得太好,好得连看着他长大成人,都没有及时察觉。
“你早些回去罢,莫等天黑饿着。”不留他下来用晚膳,急着赶他走,其实是晚上还要召藏身于伶人戏子间暗卫过来议事。明日就是宫中举行封后大典日子,萧澜分不开神,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事。可站起身来,便感到阵头晕目眩,站也站不稳,许是聚精会神下午,体力不支。
个冬天过去,们叔侄俩便真愈发亲近起来。
虽身子不行,但还能教他读书习字,琴棋书画,天文地理,兵法权术,有时也通过字画指导他骑射技巧,总之囊括切能让他在这诺大皇宫里立足知识。没有想到是,萧独天资极其聪颖,悟性奇高,学什都学得很快,甚至远胜于年少之时,似是应验那日信口胡诌预言般,总让惊奇不已。
来年春至,萧独满十四岁。
这个年纪男孩个头窜得奇快,尤其是他还混有蛮族血统,个夏季皇家狩猎活动过去,他回来时,就已长得超过肩头,虽然还是瘦,但骨骼已长开不少。蛮族男子身高将近八尺,肩宽腿长,不知萧独是不是也会长得那般高大,会不会越来越有蛮族人性情,变得凶狠野性,难以为所控。
如此不安心想着,将九州版图铺在案上,教萧独识记冕国疆域。
身子歪,便被双精瘦手臂扶住,萧独用力就把打横抱起
九州形如羲和倚日,冕国位于日轮之处,故国名为冕,冕国以南为汪洋大海,东接冰天雪地霖国,西面与数个草原小国接壤,北面则是片广袤沙漠,散布着四个蛮族大聚落,分别为魑魅魍魉,时分时合,其中尤以信仰狼神魑族最为强大,已经形成国家,也最靠近冕国边界,数年来与冕国摩擦不断。
听这般讲述着,萧独将手指滑近指那处,好奇问道:“皇叔,为何你讲到魑族时候,觉得有些熟悉,好像许久以前就听谁讲过这个部族存在。”
心头跳,暗忖,莫非他混蛮族血统就是魑族人?
不过自然不能明讲,也便含混搪塞过去,萧独神情黯,倒也没有多问,听得聚精会神。待介绍完整个版图,萧独便已能默画下来大概轮廓,只是画得极是难看,看令人发笑。他似乎天生没有作画天赋,连根线也画不圆滑,饶是手把手带他运笔也是徒劳,幅版图绘完,萧独没有累着,倒把累出身汗。
汗液滴淌在纸卷上,晕湿墨,萧独这小狼崽子很懂事,起身扶坐下不说,还替擦擦额头上细汗:“皇叔,你出好多汗,回房休息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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