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寒意森森,取出白厉予丹药吞下,命梁然取杯水来。他见神色紧张,慌里慌张地呈杯水来,只顾盯着镜子,咽下半口,才察觉是酒。
“孤叫你拿水,你拿什酒!”豁然变色,狠狠扇他耳光,梁然被打个趔趄,头撞在墙上,竟下晕厥过去。还想叫人,股热流涌至喉腔,似团火炭,鼻子里猝然流出缕血来,滴淌到雪白华袍上,红得扎眼。
“来…来人…。!”扯着嗓子喊,因声音太微弱,竟无人回应。
萧澜眼神收紧,抬手赐坐:“想来,这位便是贵国天狼教圣女乌迦公主?”
“妾身正是。”乌迦口流利冕语,显然在来之前做不少准备。
天狼教乃魑国国教,圣女这样地位,若萧澜赐嫁给皇子,只怕要惹恼乌邪王,引起场战乱。若乌迦嫁过来,那萧澜恐怕要送个皇室女子出去联姻,如此来,冕国与魑国倒真形成密不可分盟约。这实在不妙。心不在焉举起酒杯,没留神洒些在身上,便命旁边站着梁然扶去更衣。
衣袍才刚褪下,梁然便惊叫声:“皇上,你身子怎?”
对镜瞧,适才发现皮肤泛着异样潮红,小腹处更有血点渗出,心中惊,想起那块榲肭。榲肭本无毒性,可许是其他东西有问题。七弟是想对萧澜下毒。
在张蛛网里,难缠得很,索性以透气为由离席位,去找旁独自逗鸟萧璟,与他闲聊起音律诗歌类风雅之事来。
正聊在兴头上,串号角忽而响彻云霄——
朝前方横亘于河道上那缓缓升起城门望去,见艘小船徐徐驶来,船头上立着须发金棕高大男子,左肩饰青铜狼头,右膀裸露在外,正是乌邪王。
他左右二人,个是乌顿,个便是近日来在宫中出没乌沙。
眼皮不觉跳跳,预感有什事要发生,注视着乌沙行人被侍卫们迎上甲板,走上来,便回到坐席上。乌邪王大摇大摆地走上阶梯,他已年逾五十,却不显老态,仍旧威武非凡,显得们众人都身形瘦小,目光扫过时微微滞,眼中有惋惜之色闪而逝,便转身面向萧澜。他是盟国王,地位与萧澜相当,自不必下跪,只以酒代礼,萧澜则也端起酒杯回敬。
这毒发作得慢,若不脱衣查看,时半会察觉不出。
他见误服,竟也不动声色。
萧舜,怕是恨着。
七弟呵……如此待你,你竟对见死不救。
你不会以为你当年与五姐事,是告密罢?
注意到萧独正盯着乌邪看,眼神略有异样。他们都生着罕有碧色眸子,如狼瞳般锋利而深邃,心念闪,会不会,乌沙潜藏在皇宫里是因为……
因为萧独?他们之间是否有什潜在联系?
如此想,顿觉悚然,又见那随乌邪来魑人队伍中走出女子,红衣蒙面,头发以骨簪盘起,盛装打扮,俨然是魑国待嫁新娘装束,看便不是等闲身份。果然,乌邪朗声笑道:“这是吾之亲妹,特来瞻仰冕国国君之威。”
——穿着嫁衣来,怕是不止是想瞻仰国君之威,而是觊觎空悬皇后之位罢。
如今,萧澜还能把这送上门来皇后赐给哪位皇子?推都推不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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