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哼声,才感觉自己似乎能出声,艰难地咽口津液,淡淡道:“怕是跟海寇混久,也学到不少陋习罢。”
萧独沉默瞬:“方才,……”
漫不经心道:“方才你误吞孤先前服下榲肭,孤知晓,你认错人。”
萧独踩踩木枝,半晌未语。他到底只有十七,还是个情窦初开半大小子,及时扼制大逆不道畸念,也应还来得及。不能任由他如此错下去,又不能把他推得太远,实在进退两难,该如何是好?矛盾思考着,又打个喷嚏,抬眼见他赤着精实上身,浑身潮湿,身血气方刚样子,实在不想靠近。
不动,他倒动,这起身便吓跳——他竟是全身赤裸,衣服裤子都铺在礁石上,不由自主地往下扫眼,见他腰身以下虽是半隐于黑暗之中,蛮人体型雄伟却可窥见斑,只让这成年男子都要自惭形秽。
恨为何方才没任由萧独这野狼崽子毒发身亡,他却对逼近动静置若罔闻,放肆将颈间亲个够,等那人只离步之遥时,才悄然起身,精准地扼住那人脖颈压倒在地,胳膊紧,便掰断他颈骨,连串动作又快又狠,活似野狼突袭猎物。
暗暗吃惊,这小子这身手,纵是当年身子骨好时与他单打独斗,也不见得能打过。从刺客背后摸出弓,萧独伏身潜行,上弦拉弓,箭个,例无虚发。
瞬息之间,周遭便已没动静。
正想提醒他留个活口,但见他已折回来,将把扛起,纵身藏入密林深处,远离河岸才堪堪停下。虽是夏夜,近水地带仍是有些冷,打个喷嚏,萧独将嘴巴捂住,听周围并无动静,才松开手,来解腰带。
“皇叔,你衣服湿,帮你脱掉。”
“如何,皇叔?”他走近些,身体从阴影里全然剥离出来。
他高高大大,坦坦荡荡站在面前,狭长俊美眸子眯起,低头瞧着。
“什,什如何?”股隐形压力当头倾来,舌头都打结。
他歪着头,嘴角勾:“。”
说不话,点点头,无力地倚着树干。
萧独剥去外袍,深吸口气,接着扯开中衣,才脱到半便站起身来。以为是又有刺客来,却见他拿着外袍走进黑暗之中,不知去做什,迷迷糊糊打个盹,再醒来时,萧独正背对着,弓着背,手臂上下抖动。
这小子,真是无耻至极,竟然当着面……
正要继续装睡,却嗅见丝木枝烧焦气味,又见萧独身前腾起火光,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钻木取火。听见身后动静,萧独回身看来,立时闭上双眼,听见他若有似无地低笑声,不知是什意思,又转过去,吹吹火堆。
“这几月在瀛洲打仗,学到不少皇叔以前没教东西,受益良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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