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上皇,该动身。”
听见顺德轻唤,慵懒起身,披上件保暖貂裘,出门上轿。
秋风萧瑟,有些肃杀味道,可皇宫高墙挡住寒意。
不多时,便到举行典礼九曜殿。离得近,礼炮震耳欲聋,叫人心慌。
从貂裘上扯下些许貂毛,揉成团塞进耳里,才掀开轿帘。
乌邪王已不愿久留,次日便启程返回魑国,萧澜则因受惊过度,旧病复发。
三日之后,乌邪王毙于途中,随行魑族军队即刻哗变,在冀州作乱。
白延之举兵抗之,惊动魑国边疆守军,与其僵持不下。
据白延之探子来报,魑国正为选立新王及是否开战争执不下,朝中分两派,占大多数重臣贵族派听命于魑国王后,愿与冕国继续维和;另派则以身份卑微武士为主,欲拥立叛将乌顿为王,有意进攻冕国。王后虽手握大权,但乌顿却野心勃勃,听他号令魑族武士逾有两万之多,势力不可小觑。
西境之乱才平,北境便已燃起硝烟,如若二境同起战乱,整个西北便岌岌可危。
鹰展翅,落在乌顿身前,他出手凌厉精准,把抓住他长鞭,往回扯,脚横扫千军将乌沙绊倒在地,屈膝压住他胸膛,“谁敢在冕国皇城里轻举妄动,本王便将他杀!”
眯起眼皮,不知这小子玩得是哪出。
“乌顿,你们在做什?快些退下!”千钧发之际,个女音穿透进来。
魑族武士俱是动作凝。
抹倩影从帐中掀帘而出,正是那乌迦公主。只见她疾步走向乌邪王,魑族武士才纷纷退开。萧澜急令御医察看乌邪王如何,却见乌迦摇摇头,朝已动不动乌邪王跪下来,从怀中取出粒血色丹药,以手碾碎,喂进他口中。
九曜殿前,蔚为壮观。
条红毡自广场铺至玉阶,宫廷御卫红衣金甲,齐立两侧;文武百官仪容整肃,跪候于玉阶之下;王公贵族姿态恭敬,立于丹樨之上。由下至上,阶级分明。
遥看眼皇座,步至丹樨,立于王公贵族中。
钟鼓齐鸣,在华盖宝幡围绕下,萧澜携乌迦公主缓缓走上玉阶,他脸上不见丝毫大婚喜气,冰冷而阴沉,似是在步入陵墓。这样委屈求全联姻,任何个帝王都不会感到愉悦。如果换作是,断不会让冕国陷入如今困境。
为稳住魑国王廷之心,萧澜大病初愈,便宣布将乌迦公主册封为后。
典礼在秋分之日举行。同日,萧独将被正式册封为太子,并与定为太子妃乌珠公主成婚。此普天同庆之事,仪式异常隆重,排场亦是前所未有盛大。
听见声声礼炮,才将七弟予密信收起,置于烛火之上烧尽。
只飞蛾甫地撞进腾起火焰里,与纸同化灰烬。
刑部对乌邪王中毒审讯有结果,虽没牵扯到七弟,但萧澜必会借此发难。
半晌,乌邪王才呕出口黑血,缓缓醒转,嘴唇翕动,似有话想说。
乌迦低头俯耳,听罢,她抬起头来,望着萧澜,吐出句话来。
她开口,便语惊四座。
——晚宴上酒食有毒。
当夜,猎场上所有在场宫人俱被投入刑司严审,至晨,未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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