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有些怀念被杀死兄弟们。
门上反射光灼得双目发痛,展开绢扇,低头走进大门。
“诶,那不是白太傅?今日不是不归
这狂妄低贱女人竟敢辱已故母妃,处以极刑亦不为过。
“哎呀,本宫想起来,原来你就是那个礼部侍郎。难怪能以男儿之身迷惑皇上,好个礼部侍郎,可真是知书达礼贤臣也。”
低眉敛目,不言不语,任她冷嘲热讽。因并非白辰,倒也不觉有多屈辱,但这话若是被他亲耳听到,定是难以忍受。
“太姬娘娘就莫要为难下官,下官,还要赶去赴宴。”
“行,去罢。”虞太姬阴阳怪气地笑笑,“起辇。”
“参见太姬娘娘——”
撩开车帘,便见十来宫人抬着架辇子过来,那辇上坐着个雍容华贵女子,手里捧着只狸猫,正是萧澜养母虞太姬。
太后之下,便是太姬,不得已下轿,跪下朝她行礼。
“下官白辰,拜见太姬娘娘。”
她道:“平身。”
拿起白辰随身携带绢扇,便随白异走出去。
那接引宦官笑嘻嘻道:“白大人身子没事吧?”
说罢,便伸手邀上前来接引轿子。
那宦官凑上来,将个金丝楠木锦盒递过来:“这是皇上赐你药,好生收着。”
听这言语暧昧,心中动,纡尊降贵地朝这宦官点点头,压着嗓子道过谢,就坐上轿子。这轿子比寻常坐得要狭小,车榻上没有软毡,迫得人不得不正襟危坐,想是为防止在朝为官衣冠不整。背上鞭伤未愈,调几个姿势,仍是十分不适。
目送她行远,松开手中快被攥折绢扇,正要上轿,见前方宫道拐角走出三三两两贵族子弟来,才想起前方便是寒渊庭。
寒渊庭乃是皇室贵族子嗣们修习之所,太子与诸王也会在此听内阁大学士们传道授业,学习天文地理,经纶礼法。
不知现在,他们在不在。该去寒渊庭转转,熟悉熟悉白辰平日待环境,待会在宴上,也好扮演他角色。思毕,借口取白日落下东西,来到寒渊庭大门前。已数年没有来过此地,寒渊庭竟是点未变,象牙大门尘不染,洁白如斯。
几个贵族子弟有说有笑地从门内出来,犹若当年与诸位兄弟。
青葱岁月已逝,物犹在,人却非。
站起身来,低着头,她轿子正被抬起,目光在脸上掠过,忽地凝住,跟着伸出手来,尖尖金甲挑起下巴。
“你面相,好生眼熟……你是……羽贵妃什人?”
心知她心思不善,仍只好答:“回娘娘,下官乃羽贵妃胞弟。”
“呵,”她嘲弄地莞尔,“与她样,脸狐媚子相。”
心中凛,杀意横生。
打开那锦盒瞧,里头竟是盒药膏,闻着有股清凉香味,竟是止血生肌用琥珀冰片膏。不禁想起,以前每次临幸梁笙时,总会用到这个。看来,白辰确是被萧澜临幸过。
这小舅舅运道不好,本只想入朝帮,他如此忠良之臣,却被迫背上佞幸污名,不知怎忍得下来。
心下有些惋惜,又有点庆幸。
正是因为有他,萧澜才未直接对下手。
正出神,忽听前方热闹起来,轿子晃晃悠悠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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