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僵住,望望四周。
这是亲王府,萧煜身份摆在这儿,萧独怎说也不能明着抢人。
半晌,听萧煜笑道:“太子说什?臣听不懂。”
“本王不想与你起争端,但皇兄若执意装傻,本王就为难……”
“太子可真把臣搞糊涂。这是臣府邸,臣怎不知道,来什人,又多什物件?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可任谁都听得出来是讽刺,萧煜阵沉默,想是不知如何接话,却是七弟声轻笑,打破僵局。
“臣看,天要下雨,太子与煜亲王还是不要站在这里好。”
萧煜却不动:“七叔可否回避下?有话想与太子说。其他人也都退下。”
不好站在那儿,便假意离开,又偷偷折回去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臣,知晓太子对臣怀怨在心,但如今皇上北巡,外敌虎视眈眈,太子身兼监国大任,臣则负司徒之职,有监督辅佐之重责,又与太子殿下分掌御林军,太子即便想除臣而后快,也要三思而后行,万莫冲动行事,要以大局为重。”
王府上藏什,不知拖延时间,恐他们比白厉早到,便只好也并跟去。
紧随萧煜身侧,给他个劲使眼色,萧煜察觉什,抬手命身后推轮椅家仆停下。见微微颌首,他便心领神会,将萧独引向另边林苑,才稍稍松口气。
“这便是皇兄准备修建神庙地方?确是块宝地。”
进林苑,萧独便四下张望起来,像在寻觅什。
——果然是有备而来,还好反应及时。
“皇兄,人你留不得,东西你也留不得,留,要惹祸上身。”萧独压低声音,却听得清二楚,“是,就是。”
“若臣,执意要争呢?东西,臣倒不清楚,这人,却非池中之物,留不住。”
“那们拭目以待?”萧独直起身来,“皇兄,好自为之。”
在旁听他二人对话,只觉暗流汹涌,硝烟滚滚,只觉心绪起伏不定,见萧独走出林苑,便往暗处退退,但见他刚到走廊,身子竟歪歪,倒下去。
暗暗惊异于萧煜竟将话说得如此赤裸。
对于萧独来说,这是警告,亦是挑衅。这萧煜,真是不嫌事大。
“煜亲王这是在威胁本王?”萧独笑,黑暗中,他声音是未曾听过冷戾,“若煜亲王不轻举妄动,本王也不会冲动行事。煜亲王既知是太子,父皇不在,就为君,你为臣。是臣,就得有个臣子样子,不要以下犯上,更不要动什不该有念头。”
萧煜也笑,满满讥嘲:“臣……遵命。太子今夜上门,不会就是为对臣说这个罢?还是当真为臣在府中修建神庙而来?”
“实不相瞒,本王是来寻个人,和件物事。”惊,抬眼见萧独弯下腰,扶住萧煜轮椅靠背,“皇兄知晓在哪里?”
萧煜哂道:“太子谬赞,怎样宝地,都比不上东宫呀。”
他这话说得不阴不阳,气氛下便不对起来。
萧独笑得玩味:“皇兄改日来东宫坐坐?也好尽地主之谊。”
“太子倒是重情重义。”
“那是自然,虽不是俪妃亲生,却是俪妃养大,与皇兄共同仰赖母照拂,少时也多亏皇兄,对这个弟弟爱护有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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