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亲自前去,定可以将他劝降,再诱杀之。”
恍然大悟,原来他之前做事,是箭双雕——他既想借萧澜北巡之机谋权,又早有灭魑国叛将乌顿之心。可他灭乌顿,是为哪方?是为维护冕国安定,还是魑国尊严?
他自封摄政王,又要亲征,岂不是正好借此将重兵都掌握在手里?万他有二心,那魑军入境,岂不是如入自己家门?
不信萧独,也不敢信他。他智勇双全,心机又深,血统又非同般,太危险。哪怕他现在喜欢,也只是时,与他这样关系,非但违背伦理,还掺杂着权力,更别提,还……有事瞒着他,终究不会长久,指不定他何时便会变心。
若日后栓不住他这只狼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嗯?”
“朕问你事,你需如实相告。”
“乌顿奇袭你父皇,可是你授意?”
这算是明知故问,想听他亲口承认。
“若说不是,皇叔怕也不信吧?”
“萧独,你给朕住嘴。”
“若是皇叔真不喜欢……”他顿顿,良久才挣出几个字。
“亦不会放手。皇叔便是坚冰,亦要做第个凿冰之人。”
看向窗外黑沉沉天色,心下竟有些不安。
喜欢,喜欢个人滋味到底如何?
,与皇叔同榻而眠,皇叔还记得罢?”他头埋进颈窝里,声音低哑,“那时候就发现自己喜欢上皇叔。知,该尊你如父,为此曾经厌憎过自己,觉得自己恶心。但没法忍耐。越是忍耐,就越喜欢你。总盼着自己快些长大,脱胎换骨,顶天立地,能与父皇抗衡,能守护皇叔。这四年时间…好生煎熬。”
心只如被只手擭住,气息微乱。
他笑笑:“看不惯父皇对你做,如今倒比他做得还过分。”
默然未语,他倒是心里清楚自己过分,明知故犯。
“皇叔,把你,逼到如此地步,你恨不恨?”
蹙蹙眉:“你看朕傻吗?”
“皇叔冰雪聪明,天下第。”
翻过身去:“你打算让乌顿何时离境?再这打下去,会引得北境大乱,你既已得偿所愿,朕也跑不,你还不让乌顿退兵?”
“倒是想让他退兵,但乌顿军队并非听指挥,只是遣北巡队伍中位探子给他通风报信,助他臂之力。乌顿其人,骁勇善战,脾性,bao烈,麾下那些蛮人武士更不好控制。”
愣,没想到他与乌顿并非是伙,稍琢磨,问:“你可是有办法对付他?”
同喜欢这皇座,喜欢这万里江山,想要紧紧攥在手里样?
可对萧独,如避虎狼,定然是不喜欢,何必慌张?
闭上眼,深吸口气,强迫自己入睡。
寝宫里十分静谧,只有萧独沉沉呼吸声萦绕在耳畔,令无法安眠。都说伴君如伴虎,算是体会到这是什滋味,这只饥肠辘辘大尾巴狼睡在身边,能睡着才出鬼。
“萧独?”
不答。恨他?
他是看着长大侄儿,又欠他条命,如何恨得起来?
恨得是自己,没有早早识破他狼子野心,把自己赔进去。
耳垂热,被他咬口。
“看不透你,皇叔。但蛊骗不人,天亮,自见分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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