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捺写完,心头忽地热,口血味涌上来,强咽下去,待听见萧煜脚步声远去,便才猛地咳出大口血来。
分不清这是相思蛊衰亡所致,还是因急火攻心。
可心口痛楚,那真实,那陌生,是不曾有过。
整整三日,被萧煜困在这石室中,萧独大抵是以为真躲在摘星阁不见他,以此逼他速去速归,他便按照旨意,在御林军中挑选五千精锐骑兵,与楼沧并启程。
他启
莫不是假?
夺过玉玺,细细察看番,但见玉玺玉质通透澄明,内有缕龙形沁血纹路,底部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”八个大字,亦是由精细结论阴阳刻结合雕成,看不出丝伪造痕迹。
难道,在御书房中那个才是假?
看出疑惑,萧煜将玉玺拿过,压印泥,在诏书上盖下:“很意外罢,皇叔?这玉玺会在手上,都是父皇意思。是皇长子,出生时天降吉兆,又天生鸾目,有帝王之相,父皇最中意太子是,即便残,他也不曾改变初衷,盖因那小杂种锋芒太盛,父皇为保护,才立他为太子,表面对不闻不问,暗中却对倍加关照。北巡之前,他将真玉玺交给身边位亲信,交代他万朝中生变,便保上位。皇叔……这几年,你不只轻看萧独,更轻看。”
牙关紧。知晓要萧煜是个隐患,日后必将除掉,只是考虑到留着他能制衡萧独权力,未想立刻对他动手,待到局势稳定再做打算,没料,他竟早已掌握命脉。
字字写完诏书,又提笔写给萧独信,笔尖悬于纸面上良久,却连第字都不知道。这信送出,也许便是永别,写得愈多,只怕他到时会愈心寒,又何必多言。
彷徨良久,只在纸上写下句:汝之聘礼,朕收下。
才写几字,掌心已沁出层汗液,好似这笔重有千金。
诺千金。
又写,见字如人,外敌来袭,刻不容缓,盼汝凯旋。
前几日在朝会上下口诏,如今再下手诏,萧独不得不去。
危及皇城危机迫在眉睫,亦比人安危重要。萧煜这小子,得与他慢慢周旋,先应他便是。
萧煜收好信放进信筒,又递给另张纸:“还有封,皇叔,知晓是给谁,该如何写罢?”
冷冷看着他,手指紧紧,提笔写下寥寥数语,末尾三字笔画,写得极慢,笔尖游走,只如刀刻,力透纸背。
杀,无,赦。
等汝归来……常伴君侧。
目不转睛地看着写完,萧煜不阴不阳地笑下:“皇叔,该不会对这小杂种真上心罢?”
不答,将信折起,转转扳指,终是没有取下,见腿上落些方才萧煜削下断发,便捡缕,又取下腕上用来辟邪玛瑙手珠,并附到信中,递给萧煜。冷眼看他将信与手诏接过,眯起双眼:“让朕写这些并非难事,你如何证明是朕意思?萧独是摄政王,你当他那好骗?”
“这些,自然早就料到。”萧煜笑笑,将物搁在手背上,冰冷玺印贴上皮肤,寒意彻骨。
玉玺被分明保管在御书房内多宝阁中,那附近定有萧独暗卫在监视,他是如何拿到手而没有惊动萧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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