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仿佛也被那长鞭抽中,忽然疼得难以呼吸,这种感觉竟比上次来得更加猛烈,脸上、耳根,阵阵热辣辣地如烈火烧灼,刹那间,竟盖过体内、体外所有刺骨寒冷。
紧紧地攥着榕树枝条,惊惶、迷惘而恐惧,仿佛变回童年时第次沉入水底自己。不同是,那时上方水面所摇晃,是姥姥斜长身影。
许多年以后,又沉入东海波涛里,夕阳金光镀照着另外个少女脸,她痴痴地俯瞰着,泪水充盈在她蓝色眼睛,整片大海仿佛都倒映入她蓝色眼睛里。
那刻才明白,爱和恨是找不出因果,就象海和天分不出界线。水面上下两个世界,似乎截然相反,却又如此相似。让你看不清风景与倒影,不是涟漪,不是吹动涟漪风,而是你自己眼睛。
岁月河遄急而冰冷,年少沉在水里,看着她鞭又鞭地抽打着火炉,象在抽打着自己,体内丹丸药力全都散发出来,浑身战栗,几将窒息。
心法,可以将药力迅速化为己用……”
还未说完,耳廓突然动,变色道:“不好!那小妖女来,你快收好丹丸,藏到水里去!”
“小妖女?”方甫愣,上方遥遥传来熟悉龙鹫叫声,接着又听见个女子银铃般清脆娇叱:“老妖怪,你若想少吃苦头,就老老实实地给本姑娘炼药,再敢喷水捣乱,小心魂飞魄散!”
是她!
原来她所说“老妖怪”指就是玄婴老祖。心中嘭嘭大跳,相隔二十日,重又听到这声音,如遇故人,喜悦填膺。
就在那时,就在那天之涯、海之角深渊里,平生第次喜欢上个女子,却不知道任何缘由。她离那近,又那远,和她之间,注定横亘着永远也无法穿越界限。
正想说话,玄婴老祖却瞪起双眼,又急又怒地传音喝道:“小子,还不快藏到水里去!”
听两人说话口气,似是彼此结有冤仇。玄婴老祖是姥姥旧交,那少女却又是救命恩人,如果她此刻要做她奴隶,折辱老祖,确也为难得很。来不及多想,将丹丸收好,深吸口气,冲入下方滚滚沸波之中。
气泡在四周汩汩乱窜,水温竟是意想不到森冷,体内药力受其激发,五脏六腑更象浸于冰窖般。打个寒颤,抓紧垂入水中榕树长须,飘摇跌宕,朝上凝神观望。
透过急剧晃荡水面,依稀看见那紫瞳少女骑着龙鹫绕树盘旋,嘴唇翕动,也不知说什,满脸都是娇嗔薄怒神色。突然挥起鞭,重重地抽在水波上,火焰交迸,涟漪荡漾。
从没见过个人生气模样也如此动人。水光潋滟,她容颜也变得朦朦胧胧,捉摸不定,就象“天之涯”云霞,北海极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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