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血翻腾,脑中嗡嗡作响,就连指尖也不自觉地簌簌颤抖。相柳紧紧地贴着,胸脯剧烈起伏,温热气息吐在脖子上,酥麻难耐。
闪电道接道地亮起,透过那瀑布般倾泻不绝雪浪,将洞隙内映得忽明忽暗。相柳惊魂甫定,淡绿双眸瞬也不瞬地盯着,突然霞生双颊,咯咯大笑起来。
外面轰隆狂震,那些蛮子当然听不见笑声,但还是下意识地扼住她喉咙,喝道:“你笑什?”
她脸色涨紫,眼角眉梢却依然满是笑意,手微微松,她咳嗽着喘几口气,笑着说:“笑你面狠心软,说得出,却做不到。”
心中凛,又想起姥姥说话,她常说坚忍不拔,勇猛无畏,固然很好,但对敌人中老弱妇孺总下不狠手,终有日会因此翻船。饶恕敌人,就是害自己,要成就大业,就必须要冷酷无情!
淹埋。
要想就出罗沄,只有险里求生,先保住自己性命!咬牙拔出箭头铁箭,抱着相柳朝那崩塌滚滚雪浪冲去,“轰”声,半山如倾,将们掀撞在冰壁上,周身骨骼仿佛全都震碎。
上方惊呼迭起,那些蛮子没想到竟会z.sha似冲向雪崩处,纷纷勒缰盘旋,不敢追来。
漫天巨石、箭矛被雪浪重重推卷,顿时麦秆儿使得抛飞飘舞,各散东西。
四周漆黑混沌,什也看不清楚。伤口迸裂,鲜血淋漓,真气也岔乱难聚,唯有听天由命,抱紧相柳,朝下翻身急坠。接连撞在崖壁、冰石上,痛金星迸舞,泪水交涌。
“住口!”右手翻,将蛇形尖刀抵在她咽喉上,怒从心起,“你以为不敢杀你?”
她却似毫不害怕,微笑着说:“你若要杀,为什刚才不刀割断咽喉?为何不将当做盾牌,去挡那些箭矢飞石?为什不将丢到山崖底下?为什反倒护着、救?”
被她连番诘问得说不出话来,又是羞恼又是恨怒,冷冷地盯着她,几次想要刀刺入她脖梗儿,却始终下不手。想起罗沄生死未卜,突然怒火上冲,“啪”掌,重重地抽在她脸上,喝道:“小妖女,留着你狗命,是为救回螣儿公主!”
她脸颊顿时肿起老高,双眼却依旧毫不退缩凝视着,笑意盈盈,仿佛觉得颇为有趣。
出手,心里便有些懊悔,打女人原本便非大丈夫之举,更何况是打个不能动弹女人。于是收起刀,凝神倾听外面
闪电骤亮,下方是深不可测崖壑,尖石如犬牙兀立,稍有不慎,便会撞得头断骨裂而死;上方玉岭如倾,雪涛怒吼,摇摇喷涌出数百丈远,遮蔽大半个天空,就像是万千银狮白龙咆哮奔走,贴着陡壁,滚滚席卷而下。
与这天地威力相比,人实在是渺小不足道。旦被这崩塌冰雪卷入,纵你有钢筋铁骨,也是死路条!
眼角撇去,突然瞧见下方崖壁上有道狭长缝隙,精神大振,抱着相柳贴壁疾冲,猛地个翻身倒挂,纵声大喝,左臂气刀轰然劈入。
生死关头,真气竟格外雄浑充沛,石隙顿时迸炸开来,豁出个宽三尺、深丈罅洞,恰好够两人栖身。
方甫冲入,身后轰隆狂震,血崩冰碎,仿佛整个世界都随之崩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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