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东侯虽然跋扈嚣张,但毕竟是丞相之侄,又值此进京赶考非常时期,知道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,越不能太过仗势欺人,以免落人口实,给叔父仇党以可乘之机。当下只能强忍怒意,坐回座位连灌闷酒,暗自咬牙切齿,寻思如何在没有旁人时候好好报复收拾。
楚易虽然对权贵豪富殊无畏惧,但却不愿这美少年因为自己与本朝左仆射结怨,低声道:“晏公子,这李公子家世显赫,你何必为在下,这般开罪于他?替你去给他赔个不是……”
方欲起身,却被晏小仙把拉住衣襟。见他关心自己,他似是甚为欢喜,两靥晕红,双眸亮晶晶极是明亮,笑道:“此人这般讨厌,公子何必理他。哼,咱们聊得高兴,他来捣什乱?唧唧喳喳,也不知胡言乱语什,还不如你毛驴叫得好听呢。”
楚易还想说话,突然“咕噜”连声,腹中已如青蛙似叫将起来,极是响亮。
晏小仙“扑哧”笑:“楚兄快坐下吃饭吧。饭菜凉可就不好吃啦。”
道:“楚兄,你毛驴可真有趣。咱们结伴同行吧,你毛驴也好借骑骑,好不好?”
楚易还未回答,外面那毛驴又已慌不迭地欢嘶长鸣,昂首睥睨,极是得意欢喜。
楚易忍俊不禁,点头道:“能与晏公子同行,诚之幸。”顿顿,微笑道:“若再不答应,这驴儿只怕也要撇下,随着晏公子跑啦。”
晏小仙大喜,嫣然笑,眼如秋水横波,眉如春柳舒黛,满室粲然生辉。
楚易心中又是阵剧跳,呼吸不得,忖道:“倘若这晏公子是女儿身,什西施貂蝉都被她比下去。”
楚易面上红,大为不好意思,微笑道:“那就不客气啦。”眼见满桌琳琅满目,多是见所未见山珍野味,时倒不知如何下箸。吃几筷,羊肉鲜香滑嫩,木耳清甜爽脆,胃口大开,再不拘谨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
晏小仙见他吃得香甜,端着酒杯抿嘴而笑,叫来伙计,又添几样酒菜点心,笑道:“楚兄,这荒野驿站,粗肉野菜比起们淮扬菜也不知差多少千倍,你将就着吃吧。哪天你随到扬州,再请你到秋月楼好好吃上顿。”
楚易摇头道:“晏公子,这顿饭也不知要花费多少,楚某无端受用,已经于心不安,岂敢再让兄台破费……”
听得此言,晏小仙柳眉蹙,如花笑靥登时烟消云散,嗔道:“君子之交,贵乎情谊。与楚兄见如故,诚心
李东侯端着酒杯僵在那里,尴尬至极。他自小锦衣玉食,万众奉承,哪曾当着众人之面受过这等冷遇羞辱?先前被晏小仙讥讽,瞧着他绝色无双,怒火才迅速转化为欲火;但连吃闭门羹,欲火无从发泄,不由又转化为怒火。当下勃然变色,便待发作。
楚易见他面色青白红绿地直转,心下有些不忍,悄悄地拉拉晏小仙衣袖,低头道:“晏公子,这位李公子在和你说话呢。”
晏小仙柳眉扬,故作诧异道:“有?怎只听见只驴在耳边叫唤?”
李东侯恼羞成怒,再也按捺不住,重重地哼声,甩手将杯子摔掷,拂袖回座。
众人变色,噤若寒蝉,纷纷饮酒,装作没有瞧见。他几个仆从大声呼喝,挽着袖子刚想要冲上前,却被他怒斥喝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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