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风吹来,道路两旁漫漫树桠簌簌摇晃,覆盖其
楚易怔,不明所以,见他朝自己眨眨眼,只好含糊其辞地胡乱应答句。
张宝贤在旁边听见,大吃惊,颤声道:“晏公子说……莫非是春秋秦穆公‘弄玉碧凰箫’?”
晏小仙将碧玉笛递给楚易,嫣然道:“是啊。张掌柜定也听说过?这枝箫是秦穆公女儿弄玉心爱之物,与她夫婿萧史‘紫凤笛’是对天下至宝,可惜‘紫凤笛’不知流落何处,搜罗许多年始终也没找着。不知‘仙音集’有没有‘紫凤笛’消息?”
张宝贤瞠目结舌,灰眉不住地微微颤动,想说什却说不出来。
楚易在旁听得晕头转向,迷迷糊糊,正想问个明白,却听晏小仙微笑道:“张掌柜也不知道?罢啦,们住在‘仙萼客栈’,如果‘仙音集’里来什好宝贝,烦请你通知声。”
“此箫纵然不是真品,也是价值连城宝物。义弟这般随手摔碎,实在太过可惜。”
张宝贤捧着断箫,脸色青红不定,又是羞惭又是尴尬,无言以对。半晌,才叹道:“晏公子见识过人,张某甘拜下风。‘仙音集’今后无颜立于长安之市。”
晏小仙嫣然道:“张掌柜,智者千虑,必有失,就算是神仙也难免有走眼时候。这店中七十余件古乐器只有这个赝品,已经极为难得,你就不必自责啦。何况,张掌柜知错能改,坦荡光明,果然不枉‘童叟无欺’称号。依看来,‘仙音集’名声反倒应当更加响彻才是。”
张宝贤苦笑道:“晏公子善体人意,更让张某无地自容。”
顿顿,将那张飞钱恭恭敬敬地递呈奉还,道:“张某孤陋寡闻,误入混珠鱼目,惭愧之极,岂敢再以假充真,蒙人钱财?这三百万还请公子收回。”
张宝贤似乎没有听见,只是喃喃自语道:“‘弄玉碧凰箫’……‘弄玉碧凰箫’……原来……原来真有此箫!”
晏小仙把牵起楚易手,笑道:“大哥,咱们去逛逛字画铺。”踏步朝店外而去。
楚易茫然不解,出“仙音集”老远,回头望去,看见张宝贤依然石人似呆呆站着,口唇翕动,犹自喃喃念叨着什。
阳光灿烂,蓝天澄澈。
将近中午,两侧屋檐积雪、冰柱都已开始融化,青石大街湿淋淋全是水渍,马蹄交错,水珠飞扬。
晏小仙摇手笑道:“张掌柜,买卖是两相情愿之事。早知道此箫不是真品,是心甘情愿地买来砸玩耍,怎能怪你?”
他转身指着墙上悬挂碧玉笛,道:“张掌柜,这枝碧玉笛是晋代刘夫人所制‘冷翠凝香雪’吧?在这里卖几钱?”
张宝贤见他眼又认出玉笛来历,更加敬服惊佩,不敢有任何隐瞒,恭恭敬敬道:“公子电眼如炬。这枝‘冷翠凝香雪’市价九十八万钱,公子若想要,只需九十万钱便可。”
晏小仙道:“先前那枝玉箫二百十万,加上这枝玉笛正好三百万。这样吧,张掌柜将这枝碧玉笛送给,这三百万钱就当买箫笛购资啦。”
他不容分说,将碧玉笛摘下来,回眸笑道:“大哥,你那枝‘绿玉秦妃笛’不是摔碎?有这枝‘冷翠凝香雪’,就可以和‘弄玉碧凰箫’合奏‘凤凰台曲’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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