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老者声长啸,震得拓拔野耳中隆隆作响,众龙马登时安静下来,垂头站立。老者冷冷道:“大伙儿将龙马耳眼蒙住,别受白龙鹿惊吓。”众人纷纷取出布棉,将龙马双眼蒙住,耳朵塞上。
黑衣老者瞥拓拔野眼,见他虽然衣衫褴褛,但英姿勃勃,往那儿叉手立,满脸不在乎微笑似乎有恃无恐,还真不知他是何方
上乱蹦乱跳。白龙鹿饿极,在水中肆意舒展身体,如蛟龙般扭摆来去,口如闪电,牙似霹雳,瞬息间便吞七八条大鱼。
拓拔野湿淋淋爬上岸来,取无锋断剑,到附近树林里东挥西砍,拿着宝剑充柴刀,收罗捆树枝,兴冲冲生火搭架。他见身上鸟粪尘土遍布,索性将衣服除下,只穿件底裤。将衣裤在水里洗净,悬挂在木架上烘晾。
他十余年来在山林江湖间流浪,过得都是这种生活,早已训练得手脚麻利,不过会儿工夫,便将鱼开膛刮鳞,串在树枝上烤得喷香。再涂上些自制佐料,开口大嚼。白龙鹿从河中跃上来,甩甩身上水,闻得烤鱼香味,龙须大动,路小跑过来,探个头在拓拔野身旁,红眼瞧瞧拓拔野,又瞧瞧烤鱼,发出呜呜声响。拓拔野哈哈大笑:“鹿兄,你还没吃饱吗。咱哥俩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,你可千万别客气。”白龙鹿点头欢嘶,当真毫不客气,风卷残云,将余下十余条鱼吃个干干净净。
拓拔野打个饱嗝,正寻思着怎上山寻找青帝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之声,蹄声密集,隐隐还有呼喝之声。拓拔野连忙穿上衣服,将神农赠送之物藏在怀中。
只见北边尘土飞扬,蹄声越来越响,行玄衣大汉驾着龙马如疾风般席卷而来。
白龙鹿闻得龙马气息,顿时昂首长嘶。那群龙马听得叫声,奋蹄惊嘶,原地乱成团。为首个黑衣少年大为恼怒,扬鞭呼喝,其他大汉也纷纷挥鞭策马,龙马群惊惧之下,方才小步前行。
这行队伍,约有三十余人,最前两骑,乃是个老者和那个黑衣少年。老者瘦如槁木,双碧绿眼睛深凹下去,满面木无表情,背上斜斜插具桐木琴。那少年细眉斜眼,长得不丑,却满脸,bao戾神色,他每挥鞭,龙马臀上便多道深色血印。后面数十大汉玄衣劲装,背负长刀,虽然高矮胖瘦不同,但神情木然,服装致,倒似是个模子里刻出来。
行人奔到近处,龙马瞧见白龙鹿昂然而立,又是阵惊慌。黑衣少年皱眉“噫”声,奇道:“白龙鹿!”那老者脸上闪过道诧异神色,冷冰冰碧眼朝拓拔野身上瞟来。拓拔野被他瞧得有些发毛,却故意挺起胸,硬着头皮与他对望。
黑衣少年策马扬鞭,走到拓拔野身前,居高临下冷冷望着他,满脸倨傲神色,道:“小乞丐,你这白龙鹿是从哪里得来?”拓拔野瞧他虐待坐骑,飞扬跋扈,已然厌恶,听他如此发问,更加心中有气,翻翻白眼,叉手于胸前道:“你干吗不去问它?”
黑衣少年勃然大怒,喝道:“小王八找死!”挥鞭便要当头劈下。白龙鹿昂首扬蹄,高高站起,发出声怪异怒吼。众龙马登时肝胆欲裂,惊惶乱窜。黑衣少年鞭子还未落下,坐下龙马已经受惊立起,扭首后退,险些将他掀下马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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