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野不吃不喝,就这般呆呆站在水晶棺前。这开朗乐观少城主竟如同忽然变成尊石塑。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,性情,bao烈圣法师蚩尤,除那夜狂吼着路飞奔,将海边百余巨石击成粉末之外,这两日来竟殊为冷静。九姑扭头望去,瞧见他木无表情立在旁,但那眉目之间,隐隐有说不出悲伤,宛如冰封春水,暗流激涌。
蚩尤站在风口,听见洞外汹涌潮声,海鸥啼鸣,直想仰天狂吼。这种悲伤痛苦,比之国破家亡又截然不同。即使已隔两日,仍是这般疼痛而不能自抑。但是他知道他不能。这种痛苦是不应该属於他。那日初回古浪屿,震撼於纤纤娇俏容光之时,他也已隐隐瞧出,纤纤对拓拔野腔柔情。那夜目睹纤纤死於拓拔怀中,以他对拓拔野和纤纤解。事情原委无须拓拔开口解释,便已青红皂白,历历。
他又能如何呢?从前纤纤原就与拓拔更为亲热些,这些年芳心暗许,最终以死相托。他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。自小他已习惯将强烈感情深埋心中,快乐、痛苦都是如此。即使是拓拔,亲密如兄弟,能与他分享,也不过是快乐而已。那夜有刹那,他直想全力痛打拓拔,但是瞧着他失魂落魄,空茫无措,他知道拓拔痛苦远胜於他。毕竟拓拔野与纤纤是朝夕相处,彼此之间有着太多回忆。这中深厚情感积淀,比之他那蓦然爆发柔情,又大大不同。
对於比他更为伤心兄弟,对於段与他无关感情,他又能如何呢?
那夜他从木屋狂奔而出,真气爆裂,经脉紊乱,路上撕吼奋力,所到之处木石俱裂,但那种苦痛却丝毫没有减轻。直到这刻,纵使他为平定众人忧虑,将所有情感深深埋入心底,依旧无法遏止那阵阵爆发隐痛。
而咫尺之隔,拓拔野怔怔望着水晶棺中纤纤,脑中片空茫,依旧沉浸在那沉痛、迷茫悔恨中。直到此时,他依然无法相信,纤纤真已经死。这两日来,他脑中片混乱,浑浑噩噩,什麽也记不得。若不是蚩尤声大喝,将他惊醒,只怕他还要抱着纤纤漫无目走下去。在他耳边,反反复复响着纤纤话:“只当是妹妹,从来没有点其他喜欢麽?”他原本非常笃定心里,竟逐渐逐渐迷惑起来。纤纤音容笑貌,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,那银铃般笑声始终响彻不停。他对纤纤,究竟是怎样感情呢?想越久,便越是糊涂,这种困惑又变成揪心疼痛。
洞口人影闪,真珠怯怯随着人鱼姥姥走进来。两人在陆上行走颇为不便。辛九姑迎上前轻声道:“你们是来瞧纤纤麽?”人鱼姥姥摇头道:“们是来救她。”
声音虽然不大,却如雷鸣般令众人震,拓拔野、蚩尤齐齐“啊”声,猛地转头道:“你说什麽?”人鱼姥姥嘿嘿道:“只要不是魂飞魄散,总有法子救回命。”拓拔野、蚩尤心中均是蓦然狂喜,但又突然沉下去,惊疑面面相觑。蚩尤沉声道:“姥姥,倘若你有法子让纤纤死而复生,蚩尤便是将性命送给你也无怨言。”
人鱼姥姥嘿嘿笑道:“小子,你命太硬,送给也要被你克死。”转头对赤铜石道:“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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