蚩尤起初还凝神警惕,但过片刻便放松下来,任由她拍抚。那盈袖暗香混合她身上妖异体香,在暖风中格外醉人。蚩尤不敢多想,只是意守丹田。
过会儿,晏紫苏道:“好啦!”收回手掌,跳到几步外端详,突然“噗哧”声,笑道:“比你俊得多啦!”
蚩尤转身朝崖下九曲溪望去,水光摇荡,隐隐约约瞧出乃是个玉树临风另子,眉目俊秀,比之拓拔野尚精致几分,微微愣,道:“怎地成个小白脸?”
晏紫苏得意道:“否则怎能瞧出手段?”她见蚩尤老大不情愿,便笑道:“既是觉得不好,便再给你化个?”
蚩尤想到还要被她手掌抚摸上半晌,连忙摇头道:“罢,就这个吧!”
艘竹筏,筏上对中年男女分坐尾首,撑竿拨水。那男子面撑竿,面唱歌,女子微笑着望他,眼中满是温柔情意。
想是居于此处夫妇,溯流捕鱼。那男子望见蚩尤二人,止住歌声微微笑。蚩尤也点头微笑,心中微痛,隐隐之中对他们大为羡慕。不知何时自己方能大仇得报,与心爱之人这般泛舟水上,与世无争?若真有其时,那个船头女子会是纤纤吗?这念头闪即过,沉痛茫然。
忽听声冷笑,“嗤嗤”之声大作,莲银针在阳光下闪烁夺目光芒。那夫妇二人哼也未哼声,便双双中针落水,鲜血迅速染红清溪。
蚩尤大骇,猛地回头望去,瞧见晏紫苏若无其事地捏着根银针插在发髻上。蚩尤又惊又怒,热血上涌,喝道:“妖女!你好端端地杀他们做啥!”
晏紫苏嫣然笑道:“你忘是个无情之人吗?们可是在逃亡路上,若是僵尸鬼赶到此处,向他们询问们行踪,那不是大大不妙吗?谁要他见过们,那便只有死啦!”
晏紫苏从腰间乾坤袋中取出另个乾坤袋,递与蚩尤道:“你那苗刀太过招摇,先放在这袋中吧!”蚩尤见她竟将这宝物坦然相予,不由怔。当下道谢接过,将背上长刀解下放入。忽然想起那调虎离山十日鸟,不知它们何时能重新寻来。
晏紫苏转过身,待到片刻后再回转时,已成个俊俏风流少年,迥然两异,瞧不出点端倪,格格笑道:“林兄,走吧!”
两人路飞奔,朝北而行。蚩尤惑然道:“这不是往雷泽城方向吗?”
晏紫苏抿嘴笑道:
蚩尤虽然也不是心软之辈,但眼见她滥杀无辜,这对夫妇恩爱若此,心中悲愤难当,对她更是起强烈厌憎之心。气得微微颤抖,若非顾忌纤纤下落,早已掌劈下。
半晌方仰天狂吼道:“罢!罢!”
晏紫苏似乎见他越是生气便越发欢喜,格格笑个不停。突然起身道:“走吧!”衣袂飘飘,姿势曼妙地跃上左侧石壁。蚩尤压住心中怒火,随之跃起。
晏紫苏站在崖边微笑道:“呆子,你若不想再滥杀无辜,那便化成另外个模样;只要旁人不知道你身份,自然就可以保住条小命啦!”
蚩尤忍气点头。晏紫苏款款上前,在他面前站定,凝望他片刻,笑道:“你长得这般霸道,要想易容倒当真难得紧呢!”伸手在他脸上抚摸开来。也不知她掌心中涂什东西,清凉沁脾,合着那温软滑腻手掌摩娑而来,极是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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